說話,到了晚上的時候又親自給肖氏蓋被子,當肖氏睡著了的時候,他們母子同時退出肖氏的屋子。
吳怡幾乎在出門的一瞬間就抱住了保全,“保全兒啊,還記得娘嗎?”
保全兒聞著吳怡身上的莫名熟悉的味道,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忘了也沒關係,是娘不好。”吳怡用臉頰摩擦著保全的臉蛋。
保全兒就這麼摟著吳怡,他是個因為父母不在身邊,而早熟敏感的孩子,雖然有祖父母的溺愛和保護,那種不安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身邊,在母親抱著他的時候,他終於感到自己腳踏到了實地上,“娘……”
“好,好保全兒。”
保全的奶孃一直等在旁邊,看見他們母子重逢,也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二奶奶,您不如今晚把保全兒帶回去吧,天亮前送回來就行。”
這事說起來竟像是萬分可憐一樣,母子兩個分別多年,想要在一起呆一宿,居然要偷偷的。
沉思齊給沈岱唸完書回屋,看見的就是枕在吳怡腿上的大兒子,還有摸著兒子頭髮的吳怡。
“我走的時候他還那麼一丁點大,如今長這麼高了。”沉思齊坐到了床邊,摸著保全的頭髮。
保全的成長成程中,對於父親該有的印象都不怎麼好,沈見賢漠視冷對長生,三叔沉思仁對三弟也是一般般,沉思齊則是完全不同的形象,他溫和,說話總是比別人聲音輕一些,也不吝惜於抱著他,或者是跟他說話。
“爹。”保全半睜開眼,摸著沉思齊的手。
“乖。”沉思齊摸摸保全的額頭,“不發熱了?”保全臉上的印子甚至都消得差不多了。
“沒事了。”保全說道。
“怎麼一直沒看見大嫂?”吳怡總算能抽出空問沉思齊馮氏的情形了。
“大嫂已經臥病在床很久了,一陣明白一陣糊塗的。”
沉思齊嘆道,“大哥這一家子,太可憐了。”
吳怡也只剩下嘆息了,“明天我回孃家之前,去看看大嫂。”
“嗯,我是小叔,有些話不好說,大嫂又跟孃家的人不親近。”
沉思齊一邊說一邊往床上躺,“保全兒今個兒睡這兒吧。”
保全幾乎要樂得飛上天了,他能跟父母睡在一起這件事對他來講像是美夢成真了一樣。
他左手握著吳怡的手,右手握著沉思齊的手,興奮的以為自己永遠都睡不著,實際是沒過了一柱香的時辰就睡著了。
等到保全睡了,沉思齊才對吳怡說了件兩個人都想到了,一直沒有說的事:“父親今天跟我說……爵位的事了。”
沈見賢沒了,長生也沒了,剩下的就是他這個嫡出的弟弟,洪宣帝雖然恢復了他的功名,但是讓不讓他承爵還是在兩可之間的事,在他下面就是庶弟了,庶出子承爵的不是沒有,但是難上加難。
“父親怎麼說?”
“他說要進宮求聖上的恩典,讓我承爵,說若是不行的話,就讓咱們過繼個孩子給大嫂,隔代傳爵。”
吳怡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不行!”讓她的孩子叫她嬸孃?這事絕對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沉思齊說道,“所以我說了另一條路。”
“什麼?”
“過繼二叔家的思智或者是思禮。”本家沒有嫡子可以承爵,過繼嫡親兄弟家的嫡出子也是成的,這種作法遠比過繼吳怡這一支的嫡出子到馮氏名下,隔代傳位要靠譜。
“侯爺又是怎麼說的?”
“他說……”沉思齊沉吟了一下,“他說日後太子繼位,天下最貴的兩家莫過於吳馮兩家……再說了,隔了個房頭,他終究不願。”
說到底,思智或者思禮的血統不夠高貴,在日後幾十年的爭奪中,不如沉思齊或者是沉思齊和吳怡的孩子,卻叫馮氏為母親來得得天獨厚。
吳怡咬了咬嘴唇,“咱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抵不上聖上的一句話。”
這事還有一個人的意思必須顧及,那就是洪宣帝,“我回家去問我父親。”
實際上吳怡這個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了,沉思齊承爵或者是過繼沉思智、沉思禮中的一個,過繼她的孩子出去——她倒是寧可一輩子呆在遼東不回來了。
“對了,還有一個事。”沉思齊忽然說道。
“什麼事?”
“恂郡王府的世子沒了。”
吳柔抱著襁褓中的次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世子染了痲疹病故而強壓抑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