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整天除了吃藥就是吃齋唸佛,日子過得倒是太平。”
吳怡跟沉思齊互視一眼,知道所謂的太平的意思,大約就是相敬如冰了。
“周爺爺您老千裡迢迢的來了,我親自下廚給您做道菜,你陪二爺喝兩盅,好好嘮嘮京城家裡的事。”真正的傳統淑女,必然是要有幾道能拿得出手的菜的,就算是到了近現代,來了貴客宋慶齡一樣能做出一桌子菜來招待,只是這主子下廚招待奴僕,就算是周總管這樣跟隨著老侯爺一輩子的人,也覺得受寵若驚。
“二奶奶,您這是要折煞老奴了。”周總管站了起來,一躬到地。
“周爺爺,我這不是孝敬您,是孝敬京裡的老人,我見著了您啊,跟見著了他們似的,到如今我們夫妻跟他們隔山隔水的,也只有這樣儘儘孝道了。”
“二奶奶,您啊……真的是一等一的賢惠人,這情啊,我替老爺太太領了,您可千萬別去為老奴下廚,老奴怕折了壽數……”
吳怡見他這麼說,也就沒再堅持,“那我跟紅裳她們嘮嘮,再去廚下把選單子定了,你們爺們嘮吧。”
她領著夏荷跟著周總管來的紅裳,避了出去,紅裳一出了屋,就拉著吳怡直哭,“姑娘,您可想死奴婢了……你們都走了,倒把奴婢一個人扔下了,奴婢……”
“在家裡有人給你委屈受?”
“那倒沒有,太太對奴婢甚是照顧,只是三奶奶跟狼似的,沒事就說想進院子看看,照應照應,都被奴婢給擋了,太太又旁敲側擊的跟二太太提了,大姑娘當面還給了三奶奶一個好大的沒臉,三奶奶這才不敢沾咱們院子的邊,您說這人咋這麼貪心不足呢。”
“那你走了,誰看院子呢?”夏荷說道,雖說帳本和地契什麼的,讓綵鸞偷偷的帶回了吳家,吳怡院子裡的傢俱、擺設、藏著的首飾都是極值錢的。
“太太把清歌派去了,如今清歌在太太那裡頗有體面,三奶奶也不敢鬧,二奶奶的貴重首飾,奴婢偷偷的讓二牛夾帶出去不少,都交給咱們家太太收著了。”
“錢財物件都是身外物,保全兒呢?”
“保全哥兒可是真好,整天笑嘻嘻的,還會哄人,也不愛生病,就是沒個消停的時候,除了睡覺的時候沒動靜,平時若是沒了動靜,必定是在哪裡偷著淘氣糟賤物件呢,就連大爺,看見保全哥兒也是樂,什麼都捨得給保全哥兒玩,家裡別說有人給他委屈受,侯爺的茶具讓他打碎了,侯爺給了他一個冷臉,都氣得太太幾天不跟侯爺說話。”
吳怡聽著也是高興,轉念又想,如此寵慣……萬一寵成個紈?可怎麼辦?唉,這船到橋頭自然直,現代哪一家的孩子不是眾星捧月給慣大的,以後慢慢管吧,只是公婆如此喜歡保全兒,保全兒大了,讓他們把保全兒送來……
自己家的大哥承祖,一落胎包就是祖母帶大的,兒子出門在外,讓長孫在承歡膝下差不多是古人的傳統了,吳怡在吳家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如今真的是想兒子想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果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如今她比什麼時候都想劉氏。
紅裳見她面有憂色,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二奶奶,這回奴婢來,就是給您送這兩年的嫁妝出息,還有一些衣裳、首飾,這些都是不方便周總管帶的,您在外邊手邊還是寬裕些的好。”
“咱們家太太呢?”
“太太好。”紅裳這說的就是劉氏了,“對了,大姑娘要再嫁了。”
“嫁到什麼人家了?”吳怡想著不會是肖遠航吧,是他的話就差了輩份了,兩家也就成了大笑話了。
“您知道京裡有個蕭駙馬蕭狀元吧。”
吳怡點了點頭,開國八大侯裡有兩個肖“蕭”,一個是肖老將軍家,另一個就是太祖的謀臣之後蕭家了,兩家的姓音同字不同,老家卻是千里之遙,當初一文一武兩個肖“蕭”是太祖的左膀右臂。
只不過這蕭家啊,身為文臣,倒比武將之家還要人丁單薄,代代單傳,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八大侯里名聲最不顯的一家了,洪宣朝的元后就是出自蕭氏,蕭駙馬就是蕭皇后的親外甥,從小在宮裡長大的,到了十八歲上考上了狀元,娶了洪宣帝的長公主,一天論壇實職也沒做過,就是頂著狀元駙馬的名頭,長公主說來也是個命薄的,二十歲上隨著洪宣帝奉著太后上五臺上禮佛,剛出京三天,就中暑沒了,太后因為首發白髮人送黑髮人,一股火也沒了。
蕭駙馬聽說從那以後就上山聽禪了,出家了似的。
“聖上作主賜婚,把大姑娘嫁給他了,還親自下旨說不讓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