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這應該是一本伊索寓言之類的,她認得插畫和幾個單詞。
“常興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吳怡也在疑惑這件事,“搜檢計程車兵有沒有查出別的東西?”
沉思齊搖了搖頭,“四姐夫只給我這個。”
“要不然咱們倆個等你病好了,去常興家裡看看吧。”
“應該不剩什麼了,四姐夫手下的人把他家裡搬空了,剩下的鍋碗瓢盆,都讓鄰人哄搶了。”
吳怡心裡犯著疑惑,沉思齊病好之後,兩個人去常興家看了看,果然已經被搬空了,甚至連門板都不知道讓誰拆了拿走了,鐵勇男讓人搜出來的東西,多半也沒什麼用,常興被抓之前曾經燒了半個火盆的紙,大約有用的全都被他燒了。
吳怡心裡覺得再不對,也只能把這事放下了,唉,這蘆花案裡,豈止是常興一個人充滿謎團啊。
兵部尚書,二品大員,也是勢力盤根錯節,緊關結要的人物,結果全家都死得不明不白的,聽說還有在外做官的兒子,嫁到門當戶對人家的女兒,都把嘴閉的緊緊的,什麼都不敢說,對外也只能說是意外。
沉思齊病好以後,依舊做他的書吏,鐵勇男對他也漸漸倚重,很多軍情大事都不避著他,鐵勇男本身識字不多,學識更可以說是沒有,手下的人除了沉思齊是個有墨水的,別人你讓他們帶著兩百人死守關口,不守到只剩最後一人絕不後退半步行,你讓他們提筆寫字,比殺了他們的頭還難受。
做到鐵勇男這一級別,卻不能沒有沉思齊這樣的人幫忙,他總不能有事就回家搬兵,請夫人吧?漸漸的,沉思齊也在這充滿鐵與血的味道的軍營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沉思齊又跟著幾個通譯學滿語,學寫滿字,人事情一多,也就沒什麼工夫去煩了,除了偶爾提一提兒子,在京裡的老父老母,慢慢的也就適應了這苦寒之地。
吳怡守在家裡,除了跟吳雅來往,輕易不見旁人,做做針線,學著做些點心吃食,日子平淡又有滋味的過了下去。
如些冬去春來,轉眼又到了秋天,京裡時時的也有信到,沈、吳兩家常隨著車馬送來四季的衣裳、吃食、銀錢等,就怕他們在邊城受苦。
這一日沉思齊回了家,看見院子裡又擺了些東西,院外站著幾個眼熟的家人,看見了他都口稱:“二爺,您回來了。”
“嗯,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才剛剛到。”
“誰領著你們來的?”
“周爺爺。”
“知道了。”沉思齊推門進了屋,見奉恩侯府的周總管彎腰站著,身邊跟著個熟人,正是吳怡留在京裡看院子的紅裳。
“給二爺請安。”屋裡的人見他進來了,紛紛給他請安,吳怡也站了起來,“二爺回來了。”
吳怡親自給他解了外袍,遞上投好的手巾板,“外面熱吧?”
“這秋老虎也是嚇人,遼東哪裡都好,就是這到了秋天,氣侯莫測,早晨還要穿夾衣,中午穿單衣都熱得慌。”
“我在家沒出門倒沒覺得。”
沉思齊換了衣裳落了坐,“周爺爺您坐。”
“二爺……”周總管是從小看著沉思齊長大的,沉思齊到了遼東,個子略長了些,人也結實了不少,就是曬得黑了,早脫了少年的模樣,變成了成年男人的模樣,“二爺,您……”
“周爺爺,您老可別這樣。”沉思齊親自站了起來,扶著周總管落了坐,“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受沒受委屈您還能看不出來?”
“二爺啊,您有學問,人品又好,封侯拜相的人才,如今……”
“可別那麼說,您聽說過哪個勳貴子弟拜了相了。”沉思齊說道,又親自給周總管倒了杯茶,“您這麼大的歲數了,還跟著年輕人似的折騰,這路上弄出病來可怎麼好。”
“老奴不親自瞧瞧二爺,老奴不放心。”周總管抹了抹老淚,“二爺,老侯爺好,侯爺好,太太也好,保全哥兒也好,他現在啊,走得可穩當了,太太花盆子裡養的那些花啊,倒讓他揪去了大半,侯爺要管,太太就攔著不讓,說是二爺小的時候也愛折花玩……”
“我們做小輩的不能盡孝,倒要勞煩他們二老替我們做小輩的照管孩子。”
“二爺,您可別這麼說,侯爺這一整天,也就是看見保全哥兒,長生哥兒有笑模樣,平日連話都少。”周總管說道。
“大哥大嫂身體可好?”吳怡聽到他說長生,就想起了沈見賢夫妻。
“大爺如今在家裡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