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幾步,一輛馬車就實時地趕了過來。夜聽潮道:“今日得遇羅敷賢弟,我們同乘一車可使得?”
漢時的馬車還不想後來的箱式馬車一樣嚴嚴實實,而更是一頂大大的轎子,只是以馬負擔而已。轎子四周外以錦為簾,通常用帶子系起來。內以紗相隔。好像現在的雙層窗簾。馬車行起來,輕紗影影綽綽,好不浪漫。
羅敷低頭想想自己一身的男裝,有什麼不使得的?而且轎子這麼大,又不會擠得慌。於是跳上馬車。“我家順著這條街一直往東走,走到街頭放我下來就行了。”
看到已然跳到馬車上的羅敷,夜聽潮玩味地看著她。旁邊一下人過來趴跪在馬車前面。他輕揮長袖,下人趕忙退下,眼裡充滿了不解。只見他也學著羅敷的樣子跳上馬車,伴隨一聲長笑:“哈哈哈哈。”
羅敷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笑的?像他那樣要踩著別人的背上車才是可笑呢。
也許是玩了半日累了的緣故,這轎子裡又有什麼特殊的香味尤其好聞,羅敷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四、男風(二)
也許是玩了半日累了的緣故,這轎子裡又有什麼特殊的香味尤其好聞,羅敷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再醒來的時候,羅敷已經被放在一個軟榻上,而並不在自己府上。鞋子被人脫下了,衣服還好好的都在,她輕舒一口氣。所在的是一間寬大的房子,什麼人會住這麼大的房子?大得倒像是練舞的大廳。羅敷也不找鞋,穿著布襪下床往外走去,每走幾步都有低頭侍立的侍女,卻並不攔她。
她走出房間之後就明白那些侍女為什麼剛才不攔著自己了,這房間根本是坐落在一個小島上,雖然離陸地最近的地方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沒有橋,沒有船,除非她豁上去下水游泳,否則是斷然過不去的。
反正是出不去,而且到處是木地板,羅敷索性圍著島轉轉,在另一間房子裡聽到有人在講話,其中就有那個懶懶的魅惑無比的聲音。
“御史大人有何公幹來到邯鄲?”這是夜聽潮的聲音,嘴裡叫著“御史大人”,但語氣裡充滿了冷淡與不屑。
“公幹嘛,在下奉密旨出京恕不能相告。只是聽聞夜大人也在邯鄲,特來請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甚是恭敬。看來這個夜聽潮來頭不小,堂堂御史掌管全國監察,相當於現在的中央人民檢察院院長,這麼大的官都要向他請安!
“誰在外面?”是夜聽潮的聲音。羅敷暗叫不好,他們是怎麼發現自己在外面的呢?又沒弄出什麼動靜來?
那兩人從裡面出來,羅敷一臉尷尬地說:“夜大哥,不知道你們在這裡,我在找茅廁呢。”
“這位是?”說話那人應該就是夜聽潮口中的御史大人,三十有餘,四十不足,絡腮鬍,一雙又細又小的眼睛迷成兩條線,色迷迷地看著羅敷。只見羅敷一身綠色男裝打扮,自是一番玲瓏嬌俏。身後飄渺湖水,揚起來的水汽縈繞四周,真襯得她猶如九天仙子一般。匆忙出來,羅敷只穿羅襪,而未著絲屢,雙腳踩在紅木地板上,更是可愛非常。
羅敷心想自己男子打扮也能得來男人如此的注視,這人一定不是什麼好玩意。
“夜大人好雅興啊。聽說邯鄲令為您精心挑選的美女您是連碰都沒碰,原來夜公子喜歡這個。”
喜歡哪個?羅敷一臉黑線地看著好色男?難不成他把自己當成男寵了?
漢朝男風是有傳統的,漢朝幾乎每個皇帝都有男寵。有個詞叫“斷袖之癖”的就是來自於漢朝。西漢哀帝在位的時候,將後宮佳麗三千棄諸一邊,獨寵一個董賢的小帥哥,漢哀帝對他可謂一見鍾情,與他同輦而坐,同車而乘,同榻而眠。有一次午睡,董賢枕著哀帝的袖子睡著了。哀帝想起身,卻又不忍驚醒董賢,隨手拔劍割斷了衣袖。後人將同性戀稱為“斷袖之癖”便是源出於此。最誇張的是這個漢哀帝曾經對董賢說:“朕欲效仿堯禪舜,禪位於你。”幸虧大臣諫言阻止,不然這個痴情的同性戀皇帝還不知道又做出多少荒唐事呢。
這個御史大人莫不是把自己當成夜聽潮的董賢了?鬱悶啊。
“王大人多心,他只是在下今天在‘鳳儀閣’結識的一位朋友?”夜聽潮懶懶地解釋道。
“那麼說,確實是在下多心了。請兩位見諒。”那個姓王的御史嘴上這麼說,眼珠子還是骨溜溜在她身上轉不停。
“賢弟,你讓侍女領你去茅廁,切勿再亂跑。”夜聽潮說完,與那王大人重又進去議事。羅敷卻並沒有立即走,而是放輕了呼吸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