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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只要你們不說,誰會發現呢?”

一聽她說這個,桃兒連忙表忠心:“我們自是不會說的。”

“那好,讓巧兒去弄吧,不要讓人看到。”

“是。”

二、稼穡

出府來羅敷徑直向秦府東面走去,那裡的大片素白吸引了她,現在正是果樹開花的時節,她正想找個像這樣又有詩意又安靜的地方透透氣。

還是王樂頻時的她,父親是退伍軍人,當過團長,家在軍隊大院裡,院落裡就種了十幾棵果樹,給它們施肥、剪枝、疏花、疏果,她都在行。

“為何把花都摘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可以聽出來那人雖然對她的行為充滿不解,卻並沒有動怒。

羅敷看了一眼滿地的落英,頭也沒回,被人打攪了好興致,心情懨懨的:“你懂什麼,這叫疏花,是對結果有利的。”

“花都沒有了,何談結果呢?”聲音仍然是不溫不火,帶著三分好笑和三分詢問。

“你怎麼懂得……”羅敷不耐煩地回頭。

眼前這個男子太帥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劍眉醒目,直鼻秀口。眼眸中似有水波靈動,清澈見底。說不出的乾淨淡泊。

一米八的個子。這種身高擱在現在也許沒那麼突出,但在平均身高偏低的古代,這男子站在哪都會是鶴立雞群。

雖然只是一身平常布衣,氣質卻是藏不住的雅緻風流。以前並不是對古詩詞十分感冒的她,腦子裡一下子冒出一大首。詩經裡的《淇奧》寫得好,與眼前人不謀而合: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除了這首詩,羅敷其他的語言再難準確形容他的容貌和氣質,如果擱在現代,又不知是哪個天王偶像了。

“這位小兄弟,你剛才想說我不懂什麼?請不吝賜教。”

意識到自己太花痴了,羅敷慌忙收回目光。如果不是對方叫自己“小兄弟”,她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的裝扮完全是一位俊俏公子。尷尬地咳嗽兩聲,用盡量粗重的聲音說道:“我是說,你不懂疏花。”恨自己剛才怎麼沒有注意到他的好嗓音,不然也不至於對帥哥隨便發脾氣。不應該啊。

“這‘疏花’卻是何物?”

“疏花嘛……怎麼說,”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土地、環境,“你發現你這果樹有兩個問題沒有?果子普遍偏小,大小年現象(果樹產量多稱大年,產量小稱小年。)也比較嚴重。”

“沒想到小兄弟如此年輕,卻是懂得稼穡之道的。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帥哥衝她溫柔一笑,完全是一副謙虛請教的姿態,羅敷頓感飄飄然。

“稼穡?”那是什麼?她羅敷才不懂什麼稼穡呢,只是懂得種果樹而已。

感到了羅敷的迷惑,帥哥慌忙為她解釋:“《毛經》有云:種之曰稼,斂之曰穡。”

羅敷心想古人說話真是費勁,這個帥哥口中的稼穡不就是農業勞動嗎?不過深感他的細心,她還是心裡小激動了一下。“哦。原因很簡單,數量太多了,而果樹的生長能力卻是有限的。這就是所謂的過猶不及。”

“這就需要疏花?從而提高水果的品質,是這樣嗎?那這疏花的多少應該如何掌握呢?”帥哥果然領悟能力超強。

本來她想說十五厘米,想必他也是聽不懂的,漢朝的長度單位自己又不清楚,就伸手比劃了比劃:“就以一小扎的長度留一朵花為準。”

“一紮嗎?”

羅敷看了看帥哥碩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想著被這一雙手牽著一定非常有安全感。“我的手是一紮一朵,你的手一紮得留兩朵。”

為了能與帥哥理所當然地多呆一會,羅敷開始把從21世紀帶來的知識搜腸刮肚地講出來。帥哥聽完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說來慚愧,小兄弟所說之事,愚兄真是聞所未聞啊。請問小兄弟怎麼稱呼?”

沒想到帥哥突然問自己的名字,心急之下,她就把現在的真名字說了出來:“你叫我羅敷吧。”

“我叫文叔,排行老三。我年長你幾歲,就稱你為賢弟吧。”帥哥文縐縐的話和過分的禮貌讓她有點彆扭。

“那我就叫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