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悍聲在外,如今一看,倒像是另有原因。
陶墨又去看顧射。
金師爺眼珠子一轉,道:“難道是心中有人了?”也是,這樣的年紀,情竇早該開了。“既然心中有人,適才變應該對夫人言明才是。也不至於讓她空歡喜一場。”
陶墨雙頰微紅,笑出幾分醉意,“也不是有人。”
金師爺暗道:你這笑容分明是有了心上人,卻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這樣難以啟齒。
顧射喝完杯中茶,懶洋洋地起身。
陶墨跟著站起來,眼中充滿不捨,“你也要走啦?”
顧射道:“嗯。”
“你要回府?”
“你有事?”顧射眼中閃過一抹光彩。
陶墨鼓起勇氣道:“我想請你吃飯,不知你肯不肯賞臉?”
金師爺嘆氣。自己果然答應得太爽利了,都不曾吃到一頓飯!
“有事?”顧射還是堅持這兩個字。
陶墨絞盡腦汁,還是搖了搖頭。
顧射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失望,搖搖頭,轉身便走。
陶墨鬼使神差般地跟在他身後,一同出了府。
顧小甲駕著馬車大咧咧地擋在大門口。
陶墨見顧射上車,心頭一動,脫口道:“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少爺!”郝果子尖銳的嗓音從顧射馬車後面傳來。
顧射面無表情地放下簾布。
顧小甲譏嘲地朝他投去一眼,隨即駕車而去。
郝果子等他們走開,才能將馬車趕過來,嘴裡還憤憤不平,“也不知是誰的馬車,這樣霸道,整條街都佔了。”
陶墨失魂落魄地上了車,金師爺若有所思地跟在他後頭。
馬車行了一段路,金師爺才開口道:“東家想收顧射為己用?”
他原先以為陶墨是想搭顧射這個碼頭坐上一錘先生的船,但目前看來,他對顧射的興趣似乎要遠遠高於一錘先生。莫不是,他已經看出一錘先生早不管事,目前一錘一脈真正做主的人是顧射?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新任縣太爺未免太過可怕。不但對答反應一流,而且識人看面的目光奇準無比。也虧得他是縣官,而不是訟師,不然只怕又有的他頭疼了。
陶墨正在恍惚,只聽了個“收”字就跳起來,滿臉通紅道:“收?我哪裡說要收?”
金師爺狐疑地看著他。
陶墨聲音漸低,“我哪裡能收得了他。”
看來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金師爺點頭。
隨後,郝果子將他送回府,再轉回衙門不提。
清晨,霧天。
陶墨睡得正香,突被一陣敲門聲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