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恥為何物!”
孫妙雪皮厚,被柳大家怒罵也無動於衷,只當她罵的是旁人。
她微微屈膝福身,咄咄相逼道:“還請先生一視同仁。”
韓夫人幾個一時有些為難,對孫妙雪厚顏無恥的咄咄相逼十分不滿,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孫妙曦見狀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十分大度的站出來說話:“先生不必為難了,還是給她評個成績吧,畢竟想將我的舞畫全部學去,也不算容易,她定是費了不少心思和功夫……雖然她畫皮易、畫骨難,但到底是真真正正的用了心思,先生只管公平公正的給出成績就是。”
孫妙曦這番話可謂是赤/裸/裸的打孫妙雪的臉,嘲笑她把心思和功夫都用在偷別人東西上,圍觀的小姑娘們即刻反應過來,有幾個還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如此一來,孫妙雪就成了費盡心思偷妹妹東西的小人;孫妙曦則成了被姐姐偷了東西,還大度原諒姐姐,替姐姐說好話的善良之輩。
柳大家幾人商定過後,倒是很快如孫妙雪所願給出成績———她的評語最終只得了個“劣”字,反倒是先前替她伴奏的孫妙芸得了個“優”。
孫妙芸上一世其實一直到出嫁後,意外得名師指點,才逐漸嶄露在琴樂上的天賦。
孫妙雪重活一世,早就知道孫妙芸在琴樂上頗有天賦,從小就重點在這上面調/教孫妙芸,這些年又費心替孫妙芸尋了不少遺失的古琴譜。
孫妙芸今日所奏之曲,便是失傳已久的古譜,當時孫妙雪費盡心思,也只尋得它的上半闕。
不過孫妙雪卻知道再往後過個十年,便會有那天縱奇才將古譜的後半闕給續上。
她偷別人的東西早就偷得得心應手,自然又趕在那位奇才之前,先把古譜的後半闕給填了。之後將琴譜交給孫妙芸,從很早開始讓孫妙芸專心練習這一曲,以求在最合適的時機大放光彩,博取才名。
流芳閣的出閣比試,對孫妙芸來說,無疑是揚名的最好時機。
她雖然被迫為孫妙雪伴奏,但還是有那識曲懂琴之人注意到她的琴藝,儘管有孫妙雪這顆珠玉在前,但孫妙芸發揮超常,讓她在這第一場比試裡得了“優”的評語,名次也僅在孫妙曦之後。
這個結果孫妙芸還算是滿意,畢竟她原本也沒想過能夠勝過孫妙雪的舞畫,自然更不可能勝過孫妙曦這位原創了。
比試成績塵埃落定後,孫妙曦不忘“大度善良”的前來恭賀孫妙雪:“恭喜二姐姐得償所願,未被先生們取消比試資格,只是憑你這樣的成績,怕是無緣第一名了……”
“唉,真真是可惜!我聽四妹妹說,二姐姐很想很想很想親自選夫呢,可惜二姐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選夫了,”孫妙曦說著故意做出為難之態,道:“可我對選夫一點興趣都沒啊,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好機會?算了,到時我不妨跟太后她老人家求個情兒,把選夫的機會贈給旁人好了。”
“二姐姐想要嗎?可惜你再想要也沒用,因為我不會贈與你啊!”孫妙曦越說越暢快,索性掛起燦爛笑容得意到底:“我就是要在你面前得意,你有本事咬我啊!”
孫妙曦此舉此言可謂是囂張到極致,且狠狠刺到孫妙雪的軟肋,把孫妙雪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孫妙雪最在意、最想得到的,可不就是選夫的權利?
偏偏她最想得到的東西,孫妙曦連瞧都瞧不上眼,打算把它順手送人。
這豈能不將孫妙雪氣得吐血?
尤其是孫妙曦那燦爛得意的笑容,刺得孫妙雪雙眼生疼。
“算你狠!我們走著瞧!”孫妙雪恨恨的拂袖離去。
孫妙萱、裴箏箏見她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樂不可支,不客氣的衝著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而第一次比試結束後,孫妙曦幾人接下來幾日,開始為即將舉行的謝師宴做準備———流芳閣每年第一場比試舉行完,太后便會賜宴下來,一來是嘉賞在比試中勝出的閨秀;二來也算是給那些未能在比試中勝出的閨秀,一個辭別拜謝諸位先生的機會。
那些未能勝出的閨秀,參加完這場謝師宴會就會被送出宮去,以後只能說自己曾入過流芳閣學習,不能說自己出自流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