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事風格……那明顯是找死。”帥世才道,兒子幫著捋思路了,一指東面的方向道:“只要穿過這個不設防的老城區,東面就是開發區,原來的郊區,那兒隨便一個地方只要停輛車或者有個人接應,他會在最短的時間的脫離追蹤,而這個時候,全城的大多數的警力都在追捕開槍衝卡的嫌疑人車輛,這個事發地,反而成了警力最薄弱的地方。”
“沒錯。”帥世才沒有發現自己一直認可兒子的判斷,沉吟著敘述道:“等追捕的警力發現上當,再折回來排查,他已經跳出包圍圈了……這個選址和上次選在郵電賓館有異曲同工之妙,郵電賓館兩公里之外也是一片未開發的老城區,人的行為特徵和他個人的經歷是相關聯的,對比他的年齡,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同時代的人,這一代人,對老中州還是很有點懷舊情緒的,再對比他的生活軌跡,這些地方應該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走這裡,就等於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了。端木的生活就是一個又一個騙局組成的,對於他,最好的騙局永遠是下一個。”帥朗道。
“對,沒錯……我也想到這兒了,鄭冠群和沈子昂甚至專案組所有的人都能想到這裡是最可能的地方,但因為猶豫和畏難,誰也不敢選擇這個地方,看來是我缺乏堅持了,那麼帥朗,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帥世才提難題了。
“官井、穿心、五道奶奶廟四大衚衕,連了餘慶裡、上元、回回等十七條寬巷,還有裡和弄堂,一共有四大衚衕、十七條大巷、三十六個里弄,多少個出口,把這些數字加起來乘以二,就是準確數字……一共一百一十四個口子。”帥朗掰著指頭一數,老帥吃了一驚,似乎訝異從來不知道兒子有這能耐,帥朗笑著道:“爸你別奇怪,我前兩年穿巷進衚衕賣飲料,天天尋思怎麼著躲工商和城管涅,不熟悉不行呀,你混不上飯噯,別說這些大件,這衚衕巷子裡有幾條小弄我都知道,當年我一天能貼兩千多張小廣告,掙一百多塊啊,一個隊裡數我貼得多。”
帥朗一擺活,黃國強嘻笑著問:“就是那種老軍醫治難言之隱的廣告?”
“那個佔業務量不大,主要還是上門開鎖、家政服務一類的。”帥朗笑著道,老黃嗤鼻不屑,兩人要待爭辨,帥世才攔著問:“一百多個出口,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按正常步行的速度,從事發點到開發區穿過這片老城區,差不多就快到了,你攔什麼攔?”
“可他也不會走得太慢,如果是騙局,他應該知道瞞不了追捕的人多長時間。”帥世才反駁道。
“所以,最快他半個小時透過,而現在才過了二十分鐘,還有一半的時間……而我們,是在事發後不到十分鐘就佈置的,所以,他還在這一片……東西長六公里,南北長十四點五公里的地方。”帥朗道。
“你別賣關子,堵這個地方,幾百警力也堵不住。”帥世才道。
“我不堵人,堵小衚衕怎麼樣?看,那兒都快堵好了……”帥朗一指,帥世才一愣,驚訝了句:“大牛?這混小子怎麼在這兒?”
一問,帥朗的黃國強都不吭聲了,得意地奸笑著,顧不得思忖,帥世才隨著越駛越近的車詫異的看著,那大牛正指揮著一干搬運工人摞著成箱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把兩人寬的小衚衕堵上了,直堵了兩米多高,再駛近點,帥世才伸出腦袋不客氣地喊著:“嗨,你個小害種,這幹什麼呢?”
大牛愣了愣,看看帥朗,一指帥朗:“他讓堵的,堵了好幾個口子了。”
“這堵的是什麼?”帥世才一指問。
“石粉,還有飲料箱,這兒離開發區分銷點不遠,我們把庫存全拉出來了。”大牛道著。和帥朗一說,帥朗正色凜然下著命令:“堵死了啊,凡是看不住的小衚衕,全部堵死,來的是一個人,他一個人通不過就成……就是那個找人抓我,結果讓你挨一槍的那傢伙。麻利點,快去。”
一說大牛應了聲,得意地帶人又堵下個衚衕去了,這辦法嘛,看著老帥是直牙疼,一看這歪歪斜斜包裝箱牆,咧著嘴問:“你就靠這堵端木?那大巷子呢,官井、穿心、五道幾條大衚衕,車都能開過去,你怎麼攔?”
“看,早就來了……景區白所長對我是大力支援,就開開警報嚇唬嚇唬人的事,他們還是敢幹的。”帥朗一指,帥世才又是一愣,隱約著幾輛警車鳴著警報正穿梭著,在大衚衕裡駛過,隨著越駛越近,帥世才看清了,有兩三輛麵包式警車,剛剛定睛的功夫,又來了幾輛,鳴著警報,帥世才看著車很熟悉,等看清了嚇了一跳,驚訝地道:“小胡怎麼來了?誰調的乘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