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解釋,折了徐鳳飛,接下了就是自己了,以徐鳳飛的身份還成不了警察的終極目標。
從容的穿好衣服,戴上髮套,架上眼鏡,又往唇上貼了一層胡觜,梳了個老土的髮型,然後披上了外套,全部的行李都沒有動,只挾了一隻稍顯掉色的公文包,鏡子裡的人,打扮彷彿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小職員,形象更像區下政府部門某個升遷無望的小公務員,像這類人這類打扮,在中州的大街上能見到很多。
從容地下樓,一路調整著心態,騙子的誡言是,在你試圖欺騙別人的時候,必須先欺騙自己的心理,把自己變成需要變成的人,比如別人想發財,我就是擁資億萬的老闆;比如別人想成名,我就是點誰誰紅的策劃人。而現在,別人想要抓端木,那我,自然就不是端木了。
下了樓,停了三秒鐘,中等個子的端木深呼吸了一口,找著當小職員的那種卑微感覺,微微垂頭、低眉、背稍佝,夾著公文包的樣子像見人隨時準備鞠躬一樣。找到了這種草根的感覺,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著小區出口而來,剛剛的慌亂僅留下的王莊派出所又在這裡設卡,就在小區口子上,看到一隊警察茫然無緒地不知道是堵來向還是堵去向,只是對著步話彙報著現場的情況,端木的心態更穩了,從容地走到警察的左近,像好事圍觀的群眾一樣,一位小警員一指端木橫眉瞪眼:“站住……”
端木站住了,很疑惑的眼神,很平和的口吻、很標準的中州口音問著:“發生什麼事了,警察同志?”
“去吧,別亂跑,正排查嫌疑人。”小警察一掃身份證,一揮手,放過了此生職業唯一的一個璀璨機會。
或許,也怪不著他,去向是事發的街道,專案組的臨時指揮就在那裡。而要去那裡的人,又是這麼本分老實的小職員,實在沒有什麼可懷疑之處。這位群眾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裝好證件,邁著穩當的步伐透過了最近的這個排查點,又踱了不遠,人影消失了,消失在小區和商鋪街之間的衚衕裡。
很慢,端木走得很慢,新建的城區高樓大廈的陰影下,還留著記憶中特有的中州風情,進衚衕不遠,彷彿一腳跨進了一處過往時空,青磚、灰瓦、雕樑畫棟、滴水瓦、格子窗、青石板、花屋簷,宅院的木門厚重得敲不出聲響,斑駁的老牆斷磚殘瓦,晦明晦暗的光線像把城市的蒼桑縮影在這裡。
老舊的衚衕一個名稱就是一段歷史,一個名稱背後蘊含著眾多的歌謠、優美的傳說、文學的典故,相比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這些慢慢褪出世人視線的古蹟舊事卻更有底蘊。
不過今天卻不是為了緬懷曾經的如歌歲月,在端木看來,能躲開層層的排查、避過遍地的監控、繞過滿城的警察,也只有這裡,這個快被人遺忘的地方。
又走了十分鐘,出了主事衚衕,繞過寡婦巷子,進了官井衚衕,靜謐的老城和記憶中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像一個遠離塵囂的地方,隨著步履的加快,離他最期待的自由和安全越來越近……
……
……
時間,倒退十分鐘,此時,端木正透過排查,滿城聯動的警力接到了出警的通知,那輛飈出平等街的嫌疑車輛躥上了中州大道,帥朗和老爸坐著黃國強開的車,從小浪底駛進了管井衚衕。
老城、老街,巷子如織、衚衕賽網,一到這裡帥世才眼中鬱上了濃重的憂色,這種地方在監控上專業術語叫“盲區”,在警務的範疇幾乎是不可控制的區域,遠遠地看去像一塊貼在城市高樓、街道、綠地之間的一塊瘡疤,身處其中又像是進了層層的迷宮,七拐八彎的巷子,最寬的八到到十米,最窄地方不足兩米,而這一帶究竟有多少巷子和衚衕,恐怕只有那些貼小廣告的才清楚。
“怎麼,你也學了點分析行為特徵?說說你的理由。”帥世才問。
“咱們比照一下,第一,對於騙子,信任是奢侈的,端木誰也不會相信你說對不?他會一個人走。”帥朗道。
“沒錯,每一次案發他都是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最近的一次在廣東,四年前,因為投資詐騙案當地警方出動五六百警力在車站、碼頭、機場、交通要道設卡,還是被他溜了。”帥世才道。
“這就是第二個特徵了,真正意義上的騙子,走得都是陰損的路子,他不會給任何人正面對決的機會,對於他們,不露面就是成功了。”帥朗又道,補充了句:“所以,層層設卡的地方他一定會繞過去,要繞過去不留痕跡,就剩這兒了。”
“沒錯,安全是第一要素,他是以騙為職業,而不是亡命徒,所以我才懷疑開槍衝卡不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