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著是嫌疑人獨自一人,特警隊這位鐵血隊長面無表情的一揮手,左、右、上三個方向,三組十八名特警同時衝進了車間的烤漆房。
“不許動……舉起手來……”
“趴下……”
步話裡一陣嘈雜的控制聲音,沒有出現期待的交火,一瞬間,裡三層外三層被特警挾制的持槍嫌疑人蒙著腦袋被提留出來了,直塞進了悶罐車裡,馬上又是現場的警戒,續兵還沒顧得上插話,廠長和保衛科的一干人急匆匆感謝來了,一聽生擒,現場那掌聲叫一個歡聲雷動,眾人圍著特警隊長說長道短,好容易瞅了個空續兵湊上來說著:“薛隊長,這是省廳專案組追捕了一個要犯,暫時由我們接管怎麼樣?”
“不是,薛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執行命令……這樣,讓我看一眼怎麼樣?確認一下身份。好有個準備。”續兵讓了一步,知道這個聲勢浩大的追捕搞得沸沸揚揚,八成今天得上地方臺新聞的頭條,薛隊長一聽只是瞧瞧,一揮手,把專案組幾位放進去了。
不一會兒,從悶罐車的後廂跳下來,謝了句,擠出人群,續兵趕緊地拔著電話彙報著:“……沈督,人不對,二十多歲個年輕人,操一口白話,體貌差異很大,現場只發現這麼一個嫌疑人,而且中途根本沒有停車下人……我們上當了,是個引開我的誘餌。”
“收隊,通知路上所有專案組調拔的外勤,馬上到迎新街集結……”
電話裡沒有生氣,只是冷冰冰地給了一個新目標。
……
……
警笛聲聲、警車飛梭,在槍響後一個小時,又從追捕的數個方向向迎新街集結而來,續兵的半路折回去接引到了沈子昂和鄭冠群,一行車隊到小浪底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二十餘輛,從官井衚衕區直駛迎新街的時候,車裡沉悶得緊,駕車的續兵以為是脫逃的嫌疑人讓大家鬱悶得不行,不料半路接到上車的範愛國時,這位詫異地開口便問:“鄭處,沈督,真堵住端木了?”
呼通聲車打了個趔趄,嚇了續兵一跳,不料更嚇人的還在後頭,老鄭很怪異的口吻道著:“不是堵住了,是被生擒了。”
“這……這不可能吧?就這地方,得多少人堵?”續兵心裡那叫一個空落落了,就那爺倆,還掛了彩,這可讓出動的數百荷槍實彈的警力情何以堪。
“還有待確認,不過我現在相信應該錯不了了,鄭老師還記得咱們當初組建專案組的時候嗎,您力排眾議要把帥世才招進來,當時您說要想抓騙子,必須懂騙術,他是不二人選,看來您的眼光沒錯。”沈子昂輕飄飄恭維了一句,似乎是在試圖化解此時的尷尬,不料老鄭搖搖頭,說了句:“我的眼光錯了,也許不是帥世才。”
就一句,又沒音了,在座的都知道變數可能發生在誰身上,不過這更讓人情何以堪,現在倒希望是老帥而不是那位一身汙點的小帥。
不遠的距離轉瞬即到,迎新街街口徵用了開發區一家五金廠的院子,車過時粗粗一看,實在離鄭汽廠區那場面差了許多,不過這正是專案組幾位願意看到的。在保密的狀態下還是有些事容易辦點,市局要知道這兒抓部督的逃犯,說不定得把全城警力調到這帶沿路警戒。
車停到五金廠的門口,行雙成帶著一隊技偵已經到場了,鄭冠群安排著技偵確定身份,和幾位鐵路乘警打著招呼,一路說著謝謝到了羈押的車輛旁邊,很遺憾,就派出所抓小偷小摸那種小麵包車,再聽乘警大致介紹,這麼個驚動全國的逃犯,居然是被“群眾”一磚頭給拍暈活捉的,實在是聽得眾人面面相覷,見過不少血拼槍戰場面的續兵更是苦色一臉,要說鄭汽廠那邊是大炮打蚊子的話,這邊就顛倒過來了,是蚊子把大炮掀翻了。
現場井然有序地忙碌著,後廂裡銬著人,打手模、照相,比對,驗血型,還有收集證物,這證物讓專案組幾位著實眼皮跳了跳,那個不起眼的公文包裡,除了幾張身份證,還有十幾張薄薄的債券,沈子昂卻是見過世面,小聲和鄭冠群嘀咕著,這是香港滙豐銀行開具的不記名債券,單張價值一千萬港幣,光這疊債券就值一個億往上,恐怕身份假不了。
“沒錯……就是他。”行雙成比對著面部骨骼輪廓,另一組比對半個指模的女警也彙報著:“和零三年寧夏警方提供的半個指模有七個吻合點,可以確認。”
這時候,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奇騙十數年的犯罪生涯,僅僅留下了不多的證物可供比對,也就在這時候,讓續兵納悶了,十數年的時間,這個人和專案組掌握的照片已經多有出入,就面對面都未必能認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