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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淫威頗盛的話,大傢伙肯定不來。更讓幾個人納悶的是,從來沒見過帥朗如此的慎重,如此地嚴肅,如此地莊重,比如此時,又在鄭重了用一把行軍鍬清理清理一座墳包的新土,前一座看碑是一對夫妻,可後一座連名字也沒有,著實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

有什麼?其實也沒什麼,昔日奇騙天下,而今只剩骨灰一捧,帥朗拍著新翻的凍土,邊拍邊自言自語著:“……端木,我可沒有尋龍點穴的本事,不過這回也花了不少錢,就按你說的,立了塊無字碑,好不好合適不合適你湊和著住吧,現在這吧倒也不錯,一輩子折騰,一閉眼安生,這麼大徹大悟,一般人還真沒你這麼好的機會……不過甭指望我常來看你啊,反正你也寂寞不了,尚銀河比你早,你們下去互掐去吧,你一輩子騙人,在地底騙鬼我估計你也吃不了虧……”

沿著墳包轉了一圈,等再一次站到空空如也的墓碑之前時,帥朗總覺得這副空碑怎麼看也不足以般配墓地裡躺著的人,一伸手,氣宇軒昂地喊著:“拿筆來。”

要題詞,田園掏著口袋,接貨常用的記號筆顛兒顛兒送上來了,帥朗鄭重其事,想在碑身的前面寫字,不過知道自己的龜爬字上不了檯面,於是放棄了,側著身子斜斜地在碑後來了個懸腕狂草,刷刷刷幾筆寫就,大筆一扔,彷彿完成一件天大的心願一樣意氣躊躇。

田園愕然地側著身子去看,爾後捂著鼻子竊笑,程拐和平果也奔上來了,伸著脖子一瞧,俱是擠著眼睛直笑,那兩位隨行的警察也趕上來了,湊到帥朗題詞的碑後一看,先是面面相覷,爾後是各咬著嘴唇,喜上眉梢,咬得再緊也憋不住那份笑意。

只見得碑後貌似龜爬貓撲幾個歪歪扭扭大字:活不憋屈、死得厲害。

……

……

“沈督,我們這裡結束了,端木界平的骨灰已經於12時20分下葬,帥朗和他幾個朋友剛剛離開,沒有什麼異常,我們隨行治喪兩天,他們沒有和什麼人接觸,在欒山縣界河村我們和當地鄉派出所接洽,走訪了當地不少群眾,證實端木父母的墳地確實近十年沒人動過,遷墳的時候留照片了,棺材板都朽沒了……”

電話裡,兩位外勤彙報著,沈子昂若有所思地聽完彙報,只是淡淡地給了個命令:“歸隊”

放下了電話,從站著的視窗重新回到了辦公室的座位上,再一次看著辦公室裡通知來的幾位同行,斟酌了下,出聲問著:“告訴我有什麼發現。”

一位中年男搖搖頭,疑惑地說著:“我前後看了十幾遍,如果要交待藏匿資金,必須首先要交待個去處,除了他父母的墳地還有邙山公墓,從兩人的談話中沒有涉及到其他地點呀?”

省廳刑偵處的老偵察員,沈子昂聽著沒有發現,眼睛又投向一位女人,三十多歲開外,省廳經偵部門的一位資深人員,這位女人同樣疑惑地搖搖頭道著:“我這兒也沒有,理論上講他這十個億是現鈔的可能性不大,我想他會換成價值比較高的東西,比如古玩、鑽石、黃金或者其他,要不就像本案涉及的那些偽造債券,一個箱子也能裝十億……不過也像佟大所講,要交待這些必須交待個地方吧,他是意外被捕,訊息暫時他傳不出去,如果在一個像墳墓,老宅或者其他隱敝的地方,他應該講得更確切一點,否則無從尋找;如果存在銀行或者那個機構的保險箱裡,應該涉及到金鑰之類的東西,可那談話裡什麼都沒有啊。”

“有啊,那首詞……蘇東坡的,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沈子昂問,有點焦灼。

“佟主任,幫我在全市刑偵老手裡物色幾位,咱們來個集思廣益……事情低調點,沒有結果以前不能聲張。”沈子昂安排著,那兩位警察應了聲,起身告辭。

已經下班了,沈子昂卻是根本沒有去意,開了電腦,把那位見面的影片放到了光碟機裡,又從頭開始看了,每看到了端木稍有動作的時候,沈子昂會停頓一下,仔細斟酌每個動作、每句話的含義,不過聽到了端木在敘述雙親被害、顛沛流離、受盡冷眼的時候,沈子昂黯黯地拭過眼角,不由自主地被催出了一顆清淚。

手指隨即一動,畫面定格了,放大了,是一張悲憤難平、傷痛欲絕的臉,沈子昂盯了良久,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不像有隱情呀?這就是說往事,而且可以證實。難道這個騙子根本沒有那麼多藏匿資金,又是在騙人?

可也不對呀?省廳幾位廳長嚴令要找到藏匿贓款的下落,此人行騙十數年,從數次合同詐騙、集資詐騙、電信詐騙直到後來升級到股市設局以及騙貸案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