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婷本來豎耳聽著,一聽本來一肚子氣,不過馬上又被帥朗這沒心沒肺的傻笑逗著了,也無奈地笑了,和這個人,有點生不起氣來的感覺,笑了笑,剜了剜,又哼了哼,表情裡既有尷尬、又有憤忿、還有幾分臉紅,打不跑、嚇不跑、罵不跑的,還真不多見,身邊這位臉皮厚的絕對算一個。
“謝謝啊,方姐。”帥朗臉色一正,謝了句。
“謝我什麼?”方卉婷一愣。
“謝謝你一直這麼關心我的處境唄。”帥朗誠懇地道。不料得了方卉婷一個白眼:“得性,你還知道個好賴呀?”
“我當然知道了,不過方姐,想撇清都沒那麼容易了,鄭老頭這傢伙眼光好,快趕上我爸了,居然又能找上我。”帥朗道。
“啊?你……你真有隱瞞?”方卉婷驚了下。
“不不不,絕對沒有隱瞞和嫌疑人相關的事。”帥朗來了句雙關,繞著話題道:“不過我猜得出來,將來不管誰問我,我都可能把這個猜測給他,信不信呢,在於他們。”
方卉婷眨著大眼,沒明白帥朗這番態度的用意,不過對於帥朗的真真假假方卉婷早有領教,知道他有時候著實能爆出點料來,就上次透過小吃找到端木留的蹤跡就夠讓專案組驚訝得了。
一停,看著方卉婷期待而詫異的眼神,帥朗又逗著:“其實你也猜得出來,這事不難,你還是把他定位在奇騙人士的位置,而不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待,所以你揣摩不到他的心理……這一點,鄭老頭就比你強,他知道來找我。因為我的未卜先知之能,他們已經領教過了……你試試,其實透過你剛才給我的那些資料就能猜個大概。”
嗯?方卉婷想了想,有點不太明白,大眼珠溜溜轉了幾個圈,搖搖頭,迎著帥朗詢問的眼光誠實地道著:“猜不出來。”
“哦喲,以前我覺得你很聰明,原來這麼笨……呵呵。”帥朗調戲了句,看著方卉婷給臉色了,馬上話鋒一轉問道:“比如我換一種方式問你:如果你在來的途中看到了有人搶劫、或者有人做其他違法事情,你會怎麼做?”
“阻止,要無法阻止,那就報警。”方卉婷道。
“對呀,本能……這是你們警察的本能,要普通人,選擇未必就是這樣了,說不定會作壁上觀,你從本能的角度考慮。”帥朗道。
“你給我分析嫌疑人行為特徵?”方卉婷不屑地道。
“我知道你懂理論,但你實踐能力差了點……我問你,假設你是端木界平,你在中州被人挖了個坑,差點落警察手裡,還被人家騙走八百萬,你會怎麼做?一點動作都沒有,就那麼灰溜溜地走了?況且走什麼走,老窩都被人家端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帥朗問。
“潛逃。”方卉婷脫口而出。
“錯了。”帥朗道。
“沒錯。”方卉婷堅持。
“這個……”方卉婷為難了。
這個倒是真的為難,除了拍賣會的驚鴻一現,之後端木根本沒有露面,現在誰也無從知道他究竟是逃到境外了還是就在境內,如果在境內,這麼多城市哪兒不能去?即便就隱藏在中州,照樣是大海撈針……一連串的死結,讓方卉婷糾結著,不知道那兒是頭緒。
一難為,就是帥朗表現自己的機會了,學著公安人士指點江山的姿勢道著:
“騙子的思維是異乎常人的,這個還不單單是逆向思維的問題,他們慣於從普通人思維和視線的盲點去思維,你研究過端木的手法沒有,比如十幾年前他就想出個殘疾人聯盟的詐騙方法,這是利用人的同情心;比如呼市摩天大廈建築,把你們公安局都炸了,當時正是港商紅火的時候,他就找個扮港商騙錢的,順應時代潮流啊;還有呼市的合同詐騙,他是手放開專案招標騙保證金、一手放開騙集資款,這在當時首開詐騙先河噯……還有這次電信詐騙案,他冒充公檢法機關,正是抓住了普通人對執法機關的盲從以及咱們執法機關凌駕於群眾頭上的國情……”
帥朗侃侃而道,方卉婷臉有點發黑,打斷了帥朗的話,直追問著:“你能不能揀重點說,這些我們都分析過。”
“重點我已經說了,這裡面有一個淺顯的規律你難道沒發現,所有的案子,他都不出面,都是使用一個或幾個替身,最終捨棄這個替身代罪,他逃之夭夭。”帥朗詫異地道。
“這個我們也知道。”方卉婷不屑地道,不解地說著:“可我們連端木也不知道在哪兒,更別提去找替身是誰了。”
“哦喲,你算是笨到家了,警察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