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中心直接是步話傳輸的錄音音訊,很低深,伴著沙沙的雜音:
“警察叔叔,我要舉報幾個綁匪你們接不接不警……接呀?哦,當然接了,你們是警察嘛,地方嘛,地方就在十里河鎮羊角村,我瞅見幾個蒙面人綁了三個女的回去了……真的,聽您口氣不相信是吧?就那村是地溝油專業戶藏身的村,別說綁幾個女人,軍火庫都有……那兒?就在羊角村頭,三層樓,門牌上寫著紫氣東來那一家……趕緊去啊,瞅那仨女人可憐呀,嘖嘖嘖,被十幾個大漢要是一輪,那什麼光景您能想像得出來嗎?……我叫什麼?匿名舉報,這那能告訴你……”
一段貌似小痞子胡扯的報警電話,110指揮中心經常接到類似匪警,這年頭就有那號吃了飯閒著沒事找事的人,指揮中心的意思是讓鎮派出所核實一下,那意思自然是不信者居多,不過此時此刻,市刑偵支隊的皺皺眉頭,都發生在羊角村,就有巧合了……說不定其中有點蓄意的成份了,一念至此,楊隊長一揮手:走,查查去反正這槍案線索暫時也沒有。
準確的位置在村後頭,一幢三層的小樓,到這地方讓刑警隊相視間都有點懷疑了,村裡來這麼多警察,早把大多數的人都驚動了,偏偏這個大院子黑咕隆咚看不見一點燈光,叫上村裡的治保主任,理論上這治保和村裡人站一條陣線的,不過今天有點納悶了,直指著那院子道,那家人早該抓了。
為什麼呢?治保小聲解釋著,這丫是前一任村長家,當了幾年村長,早在中州市區都置下幾套房產,就這樓層一般都不回來。問清了戶主,又問了問相關情況,刑警們讓治保扮著查詢的去敲門,敲了好久才亮起了燈,一開門,幾位刑警不容分說,擠了就進了門,開門的先是咋唬治保主任,一瞅攔不住來警了,又趕緊地請著來人往正堂進,卻不料那瞞得過這些長年和爛人打交道的刑警,一邊陪著這人說話,一邊就有人推著其他房間的門,偏門口雪上明顯被踩踏過的腳印被發現了,刑警叫著這人開啟門,那人見勢不對,瞅了個冷子撒腿就跑。
“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啊。”
楊隊笑著,誰也沒追,示意著隊員擺著了抓捕的陣形,這個欲蓋彌彰的逃跑倒更讓人相信這院子裡有蹊蹺了,前後門駐守著,又調來了一隊警力,敲門無果合力撞開了門,偏門直通地下室裡藏著的人被堵了個正著,除了四個抖抖索索直說和自己無關的男子,牆角還蜷縮著三位被捆著的,果真是肉票。
女人,高繼紅、徐芳真、徐清琳……一介紹身份,一位是北京來的黨務幹部,兩位外籍,驚得到場刑警嚇了一跳,還真是從五星酒店綁到這個窮鄉僻村裡的。摟草打了一窩兔子,這下子炸鍋了,市局和市政法委的一行領導全風馳電掣地趕來了……
……
……
幾公里外同樣一個窮村,放下電話的同夥看著還在撕著雞腿就著大碗喝酒的老刀,小心翼翼地問著:“刀哥,咱們這事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了。”
“怎麼個不合規矩?”老刀頭也不抬地問著。
“哼,逑規矩,盜亦有道的起碼規矩是不殃及家人,抓人家女人威脅人家,算什麼東西。”老刀就著大碗,一飲而盡,烈酒刺激得這貨直吧唧嘴,重重一頓碗道:“咱們借徐家刀了,就當還他們個人情……做人多少得厚道點啊,好了,分錢,各回各地兒,有事言語一聲,沒事窩著老實點……別逞能,**多活幾年,比甚都強。”
說話著,大手一推,收羅出來的錢已經成紮成扎綁著,這怎麼說也是不義之財對吧,你說萬惡陰為首陰下就是賭,得多害人呀,咱們把賭資分分,也算是他娘滴替天行道一回了是吧?兄弟仨大碗碰酒,大摞分錢,不一會兒各揣著得來的錢分頭四散走了。
……
……
亂,那叫一個亂,到了十里河鎮羊角村的現場,綁匪所在的院子倒成了指揮中心,市局劉局長、市政法一干人還特別找來了兩位奸部,就負責安撫這些人質,剛和市區的家屬聯絡上,又出事了。卻是北城分局彙報北祿莊同樣發生了槍戰,一位重傷員送往醫院已經被警察找到,正在做手術,據現場另一位的筆錄反映,是被一夥有組織的人圍住開槍打傷的,意外的是,在這個目擊證人的家裡還發現了一位被迷昏人員,腕上還戴著銬子,無法確定身份,知道這夥有組織的人數眾多時,市刑偵支隊向北祿莊加派了警力沿途搜尋。
偏偏事就擠在一塊出,北祿莊的事剛安排開始,棋盤路又出事了,是下夜班回家的倆口子普通市民在巷子裡發現了兩個蜷曲的人,還以為死人,趕緊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