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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也安生不了了,一屋子說話問候不斷時,門外的秦苒輕手輕腳推門進來了,附著林總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王雪娜明顯地看到姨夫臉色一青,急著就要下床,不料霎時又猶豫不決,回身又躺回床上,想了想,示意著眾人:“都出去吧……我會個客人……”
林夫人知道丈夫生意忙,雖有不悅,可沒有違拗,歉意地請著孃家和夫家的親戚,示意著秦苒安排中午飯,門開時,一位黑黑的個子、捧著一束康乃馨的男子站在門前,出門的親戚卻都是不認識,側身讓過,王雪娜和母親牽著手出門,乍一看,嚇了一跳,回頭又看看躺著姨夫,有點不信……可由不得她不信,帥朗笑了笑示意著,跟著秦苒進了病房,爾後只見秦苒從外面帶上了門……
“你同學怎麼認識你姨夫?”王雪娜媽媽詫異了句,王雪娜撇撇嘴:“我也不知道。”
“不對呀……”不遠處,剛剛從病房出來的寥厚卿,看這情形,小聲問師婭妮:“這人到底什麼人?咱們都是進去客套句話出來了,怎麼還單獨見他?”
“我也不知道。”師婭妮詫異看著,有點驚訝,看來走眼得厲害。
“回頭約約帥朗,沒準他和林總有什麼私交,飛鵬可是大戶,能把他們的招聘攬下來,可有的賺了。”寥厚卿已經發現了潛在的商機。
“我試試吧……”師婭妮難色一臉,霎時想起了帥朗給她出過的那幾個流氓難題……
……
……
潔白的空間,靜謐、安詳,窗臺上鮮花擺滿了,床頭櫃上放的慰問品一大堆,帥朗拿著康乃馨放也沒地方放,稍有尷尬地站在病房的中央,面對著半躺著,正面無表情審視著自己的林鵬飛。
這位年過半百的林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比在五龍景點見過的那位卻蒼老了不少,人靠的是衣裝馬靠鞍,沒有西裝革履金玉其外,此時躺在床上身著病服的林鵬飛也像個普通爺們,像中州大多數營養過剩的爺們一樣,肚子有點鼓,臉上像有點浮腫,優越得看不到這個年齡應有的皺紋。
林鵬飛也在看著,審視著,面前這位利利索索的小夥,讓他和記憶中那個在景點見過人聯絡不到一起,那個烈日下揮汗如雨搬著成件飲料的人,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能成為自己的對手,從來也沒有想過他還會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而這種情況下,他來探病,就像施捨、就像嘲弄、就像明諷。
可他還是沒有拒絕,因為有很多的好奇壓抑在心裡,因為這次輸得糊里糊塗,因為接下來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針對這件事、這個人。
“坐吧,別客氣……”林鵬飛半晌才來了個風度,不得已的風度。
帥朗拉著椅子,坐下了,隨手把花插到了床頭櫃上的花瓶裡,那裡面已經快插滿了,胡亂了插進去,回頭輕聲說了句:“林總,對不起。”
“對不起?”林鵬飛一愣,一怔,然後呵呵笑著道:“對不起什麼?呵呵……你別拐彎抹角,直說你的來意,生意上沒有什麼對不起,你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坑走我十幾萬貨款不說,還把我拖進泥潭裡……現在市電視臺開價五十萬贊助,晚報社的態度還不明朗,你一句對不起,能值我賠的一百多萬?”
預期目的達到了,不過這會讓帥朗又有點不忍了,稍顯難堪地說著:“本來我們就是想混碗飯,有些事是逼出來的,要不是您逼得太急,恐怕我們也走不了這麼遠……”
“沒事,我賠得起,更陪得起……不管你在市公安局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後臺,有什麼保護傘,我們都陪得起。”林鵬飛稍有忿意,很大氣地道著,帥朗順竿恭維了句:“那當然,中州全市點全省業務量不到十分之一,景區佔全市不到五分之一,也就集中在盛夏旺季,平時景區不過日均幾百件銷量。”
“哦?看來把我摸得挺清……怎麼聽你的口氣,像是來講和來了?”林鵬飛身子動了動,臉色稍緩,暫時無計可施之時,面對無計可施的對手如此謙恭,倒是一種比良藥還好的安慰。
有個詞叫不卑不亢,不過不卑不亢的度可不好把握,帥朗知道兩個方向都不能表現得太過了,笑了笑糾正了句:“不是講和,是合作。”
笑著,很盡情的嗤笑著,終於也有了這麼個發洩的機會,一直等到林鵬飛笑了停了,帥朗才摸著口袋,把幾張列印的策劃書遞給林鵬飛。林鵬飛狐疑地看著帥朗,不過忍不住幾分好奇,還是拿到了手裡仔細瀏覽了一遍,邊瀏覽,邊有點詫異地看帥朗幾眼。
是份營銷的策劃,針對列車市場的營銷策劃,生意人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