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吹毛利刃’,那小姑娘只是一笑,就把毛吹到了刀刃上,毛就都斷了,這笑和吹的勁兒,哪個大哪個小,咱們都知道,你說,是不是人家老張家厲害。再說那‘斬肉斷筋’,那老張鐵匠只一刀,連肉帶筋,就利利嗦嗦地掉下來了,那高連城呢,就象他的名字似的,一刀下去,還連著一點兒,那肉顫微了好幾下,才掉了下來,這就比人家張鐵匠,差了一個成色。”
這些議論,讓高連城吃不住勁了,他一把拽住那個說他家差一個成色的人,扯著嗓子喊道:“我們老高家,怎麼就比他老張家,差了一個成色?比,比,比賽結果,那可是二比二平,你怎麼就看我們高家比不過老張家?”
那個說話的人被高連城拽著,對高連城更來了勁兒,他一抖索身子,掙脫了高連城的手,還用手指著高連城的鼻子,說:“你拽什麼拽?二比二平咋啦?先前的兩局就是我說的那個樣兒,至於你們老高家比不比過人家老張家,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事,你也別拽我,有能耐,你把人家老張家比下去啊,別平啊。”說完,那人一摔袖子,走了。
高連城氣得馬上就大聲地叫喊起來:“比賽不能結束,不能結束,不比出個高低來,這比賽就不能算完。”
胡建銀和尹瑞信看著在場子裡大喊大叫的高連城,不知怎麼辦了。
高佔山見高連城這樣大喊大叫,上去就給了兒子兩個嘴巴,邊打邊說:“比,比什麼比,大家都說今天平了好,你怎麼就非要比出個高低死活呢?”
高連城被父親打得愣在了那裡。
老張鐵匠見趾高氣揚的高連城,被高佔山打得不說話了,就走過去,對高佔山說:“高老師傅,比賽確實應當象高師傅說的那樣,比出個高低生死來。既然高師傅一定要比,那小老兒我倒願意捨命奉陪。”
高佔山抬頭看了一眼張老師傅,在那一雙老眼裡,他好象看出了點兒什麼,可又不能立刻想起來是什麼。他不知該怎麼回答這老人,他說:“張,張老師傅,你,…。”
老張鐵匠一揮手,說:“高老師傅,請您回坐,好好地評判比賽吧。”
高佔山看出來了,在那雙老眼裡,閃爍著從心底裡噴出來的仇恨。高佔山不明白,這老人怎麼和自己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他倒退著,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他一邊後退,一邊說:“好,好,你們比,你們比,不比出個死活來,你們,你們是都不讓啊。”
第十二章 高連城被逼刀對刀
###(一)第十二章 高連城被逼“刀對刀”
(一)常茂才不願意再比下去,他眼巴巴地看著坐在上座的胡建銀,希望他能下話,停止比賽。
胡建銀也不願意再比下去,可是,事情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只好一擺手,說:“比,比,要比就比吧,比吧比吧。”
常茂才見胡建銀也說比,他還是一攤雙手,說:“比,比,比,還比什麼?‘吹毛利刃’比完了,‘斬肉斷筋’也比完了,現在還能比什麼?”
高連城原來就滿肚子的氣,還被父親打了兩個嘴巴,這氣兒就更大了,現在他的氣正沒處發洩。他好不容易爭得再比賽,可以和張鐵匠再比高下了,可偏偏常茂才又說沒有什麼可比的。他馬上就接過話,賭氣地說:“怎麼就沒有可比的了,我和他來個乾脆的,來個‘一截兩瞪眼’的比法。”
常茂才沒懂高連城說的“一截兩瞪眼”是什麼,詫異地問:“一截兩瞪眼?怎麼個一截兩瞪眼?”
高連城:“刀對刀。”
常茂才大大地吃了一驚,嚇得他“啊”了一聲,磕巴著說:“刀,刀怎麼個刀對刀?”
高連成把話一說出口,自己也覺著太玄了點兒,他想把話收回,可還沒等他說話,老張鐵匠卻搶先說話了:“好,好,刀對刀,好,乾脆。”他說這話時,一點兒也沒有咳嗽,這讓高連城也吃了一驚。
常茂才不敢做主,他驚慌地看著胡建銀,意思是叫胡建銀表態。胡建銀也不好表這個態,因為兩家要是“刀對刀”,弄不好就要出人命,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高連城雖然在氣頭兒上說出了“刀對刀”的比法,可當他看見張老鐵匠那幅神閒氣定的神態時,他怯場了,他連著說:“不不不,不是刀對刀,是人對人,不不不,也不是人對人,是……”他說話語無倫次,不知所云。
這回是老張鐵匠叫起了勁,老張鐵匠緊逼了一句,說:“怎麼,你膽怯了?那麼,你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