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大財富是希望和自豪,而不是絕望,因為我們人類是一個單一的物種,而不是兩個或更多的物種,我們是一種偉大的生育體系,基因透過這一體系在每一代人中流動、混合。由於這種流動,人類世世代代都分享有一種共同的天性,在此天性範圍內,比較次要的遺傳影響以變化著的形式在性別之間、家族之間和整個群體之間迴圈,要了解這—生物學統一性的重大意義,我們可以設想:如果智力介乎黑猩猩和人之間,遺傳上又永遠和兩者分離,語言和高等思維能力的進化僅次於人類的更新世古猿倖存至今,我們的精神該有多麼痛苦!我們對它們該有什麼義務?神學家們會說什麼?我們是否應劃分世界,把它們的智力進化引向人類水平,並且根據智力和技術平等原則訂立條約,建立一個雙物種領地呢?或者,我們是否應該設法使它們肯定不會發展成更高階的物種?更糟糕的是,如果我們和智力高於人類的超人類共處,而他們把人類視為僅僅是一種次要的同科動物,而且面臨如何處理我們這一道德問題,那我們又將陷入怎樣的困境呢?
(謝顯寧譯)
《論人的天性》
E。O。威爾遜著 林和生譯
第三章 發展
剛剛受精的卵是一個直徑為1/200英時的小細胞,並不是人,是遊入子宮腔內的一套指令。在它的球形核內估計有至少25萬對基因,其中,5萬對決定著蛋白質的合成,其餘的調節發育速度,受精卵滲透入充滿血液的子宮壁後,就一再分裂,透過分裂而形成的新細胞不斷增長,形成隆起、園環、疊層。然後,這些細胞就象神奇的萬花筒一樣浮動,自動聚整合胎兒,具有構形精細的血管、神經及其他複雜的組織,細胎的每次分裂和轉移,都是透過基因向構成細胞物質成分的外層蛋白質、脂肪和碳水化合物輸出的化學資訊來安排進行的。
9個月後,人就形成了。從功能上看,它是由肌肉和面板包著的消化管,隨著剛剛形成的心臟有節律地把血液壓入封閉的血管,胎兒的各個部分不斷更新,有限的身體動作由激素和神經之間複雜的相互作用而得以協調,生殖器官處於蟄伏階段,尚須等待若干年後,再根據激素髮出的準確訊號而進入第二次發育,也是最後一次發育,以便完成人的最高生物目的,即生殖,胎兒的頂部是腦。腦重約一磅,呈濃稠的糊狀,其結構的精巧不亞於世界上最複雜的機器,人腦由約100億個神經元(或神經細胞)構成,每一神經元又和成百上千其他的神經元相聯絡,從腦傳下的無數神經纖維穿過脊髓,在這裡,他們和別的神經聯合起來,把資訊和指令來回傳遞給身體的各個器官,由腦和脊髓串聯成的中樞神經系統,接受來自不下於10億個感受器傳入的電訊號,包括視網膜的棒體-錐體光感細胞和面板的壓敏小體等。
新生兒好象是無比精確的線路,成千上萬個神經細胞指揮著眼睛的運動,這些細胞呈扇形分佈在眼肌裡,以及從眼到腦之間的反射站裡,眼睛的運動也受著散佈在前視野的較高階整合中樞和大腦皮質的其他中樞指導,嬰兒也有聽覺,各種頻率的聲音能激發他內耳一組特別的感受器,感受器再把訊號依次傳給大腦中更高階的相應的神經細胞群,訊號向腦內傳遞時,首先由內耳發出,宛如鋼琴琴鍵演奏出的旋律,然後在後腦中間站以一新的全音階再度奏出,接著傳入中腦下丘和前腦中央的膝形體,最後進入前腦聽覺皮質層,在這裡,心靈便以某種尚不為人知的方式“聽見”了聲音,
這個奇妙的機器人,就在父母的照料下闖進了世界,迅速積累的經驗不久就使他轉化為獨立思考、獨立感覺的個體,接著就會獲得社會行為的基本要素——語言、合作、因自我受到傷害而產生的憤怒、愛情、家族制,以及人類特有的一切東西,但是,在基因中肯定被編了碼的神經元網路裝置,到底在多大程度上預先確定了社會發展的方向呢?進化造就的這個網路裝置可不可能只是一部多功能的機器,透過學習可以適應任何形式的社會存在呢?
可以說,這就是我們的參考系統,據此可以領會人類行為的經驗問題的各個方面:從25萬對基因到100億個神經元,直到各種各樣的未知的潛在社會體系,在上一章裡,我用人類和其他社會動物的比較來證明,同一時代的人類行為要受到遺傳的限制,正如進化理論所預料的那樣,行為發展總是導向最普遍的哺乳動物特徵,但是,我們潛力的最大範圍是什麼?人類能在多大程度上跨越或甚至超越哺乳動物的發展渠道?要得到答案,就必須特別參考遺傳決定論,並對個體的發展進行研究。
我們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