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印象是深刻難忘的。第一次見到子文同志是在1948年。當時我在中央機關工作,少奇同志要我找當時擔任中央組織部副部長的安子文同志談談,向他請教我在工作中應該注意些什麼。我來到子文同志的住處,他們正吃午飯,是稀飯就鹹菜。他聽說我們是兩頓飯,也就不多讓,邊吃邊談了起來。他只說了兩條:一是注意保密,不該知道的事情不打聽,不可避免要知道的一些機密,不要亂說。二是少奇同志身體不大好,工作又特別忙,要好好照顧,不要影響他的工作。子文同志談得很簡短,也很親切。在告辭時,他殷切地對我說:“如果你能虛心學習,這將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學習條件。”後來,我聽許多同志說,子文同志對誰都是這樣誠懇、坦率、謙和,同志們到組織部來,就像回到家一樣。我想,這同子文同志的工作作風是分不開的。

有些年,少奇同志直接分管黨務工作,中央組織部的報告、材料,要經少奇同志審閱,轉呈中央和毛主席。我作為少奇同志的秘書,同子文同志接觸的機會多一些。子文同志組織紀律性極強,凡是重要的人事調動、提拔或處理,他都要請示報告黨中央、毛主席。他還經常如實彙報幹部的思想動態,提出積極建議。對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意見,他總是認真研究,努力貫徹。他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他富於機智,敏於思考,又有組織工作者特有的那種深沉嚴謹和忠誠耿直,並且具有非凡的記憶力。這一切,都使我深為敬佩。但那時對於子文同志革命鬥爭的經歷,我幾乎一無所知。倒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我才對子文同志有了較深刻的瞭解,不過都是間接的,因為那時全國已陷入混亂的局面,我們不可能再有接觸了。

記得是1966年###月間,社會上忽然流傳著一些小報,在六十一人出獄手續問題上大做文章,其中自然涉及安子文同志。我過去聽說過,有一批共產黨人在北平草嵐子軍人監獄關押過,對敵鬥爭非常堅決,有的刑期已滿,卻寧肯繼續坐牢,而不履行出獄手續。他們在獄中黨支部領導下,同敵人進行了英勇頑強的鬥爭,曾連續絕食7天,趕走了憲兵第三團,表現得非常勇敢。但我當時並不知道子文同志也是這些事件的組織者之一。使我驚異的是,小報上完全是誣衊之詞,對他們可歌可泣的獄中鬥爭卻隻字不提,諱莫如深。這是為什麼呢?就在這時候,大野心家林彪誣衊安子文和一些同志拉宗派,並質問少奇同志。少奇同志回答說:“他們幾位同志,多年共患難,感情深厚,無話不說。他們之間有嚴肅的批評和自我批評,不能說是拉宗派。”

接著,來質問的人多了起來,少奇同志還是很坦然地說,安子文等同志都是好同志,他們出獄是由黨中央決定的。1936年,少奇同志擔任北方局書記期間,曾問起在北平獄中同志的情況。當時,一方面鑑於九一八事變以後瀋陽監獄中的共產黨員全部被殺害,日軍很快就要侵佔華北,這些同志很可能也被屠殺;另一方面,華北抗日運動普遍高漲,許多工作急需由共產黨員來做。而王明路線的錯誤,使白區黨幾乎損失百分之百,整個北方局只剩下幾十個人。所以,押在敵人監獄裡的這批幹部,是黨的寶貴財富,應該營救他們出來。刑期已滿的,應命令他們辦手續出獄。因為他們均用假名,即使登報,也無大影響。北方局曾把這些同志的表現和少奇同志的意見,報告了黨中央。中央開會討論同意,讓他們早日出獄,為黨工作。為了便於進行營救,還透過統戰關係派了一個人到監獄去當管理員。誰知第一封信送去,獄中支部拒絕執行。北方局和少奇同志不得不再次報告黨中央,並千方百計,冒著極大危險將當時黨中央總書記洛甫(張聞天)同志的親筆信,送入獄中,又以北方局名義下命令,讓他們服從中央決定。這樣才出了獄。這些同志出獄後對開啟抗日局面,發展黨的群眾工作和武裝力量,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當時毛主席非常高興,多次表揚北方局和少奇同志,並說,事實證明當時中央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些同志是好同志,工作是有成績的。解放後,高崗多次在出獄手續上做文章,都受到毛主席的批評。

正氣萬古:懷念安子文同志(2)

1966年11月下旬,一天晚上,恩來同志打電話與少奇共同回憶了六十一人出獄前後的情況,有些恩來同志不清楚的事,少奇同志作了詳細的說明。少奇還說:“這批同志,我以前都不認識。他們出獄後,我在天津只見過殷鑑同志。……子文同志,我是到解放區後,才見到的。”就在這幾天,恩來同志以黨中央的名義電告東北、西北等地,說此事由中央負責,不必追查。

然而,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