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於如此境地,也仍然未被抹去:
“恐怖谷的惡魔將到龍州!”
“雅庫瑪!”
半年後,由於某件尚不明晰的緣由,昆明的醫生用周立瑋研製出來的藥治好了李延暉的瘋病。李延暉的記憶逐漸恢復,他終於走出恐怖的地獄,獲得了重生。每每想到雅庫瑪的冤死,復仇的慾望便成了支撐他生存的最強勁的動力。
李延暉瞭解了龍州案情的相關情況,然後暗中跟隨羅飛等人來到了禰閎寨。在雨神廟,薛明飛成了他復仇道路上的第一個犧牲品。“浴血重生”,這極具象徵性的一幕向仇人們宣告了他的迴歸。
此後在前往恐怖谷的途中,李延暉又用“拔舌之刑”懲罰了向迪爾加通風報信的吳群。在此之間,他還有意留下了一些與李定國當年行跡有關的線索,想要指引羅飛等人重新認識自己的這位英雄祖先,不過,他的這些舉動大部分卻都被嶽東北給曲解了。
殺死了趙立文之後,李延暉出現在白劍惡面前。此時孤家寡人的白劍惡已不是李延暉的對手,而在得知對方的身份之後,他更是徹底崩潰了。他跪倒在李延暉的腳下,宣誓效忠並乞求對方的寬恕。
前方即將進入哈摩族人的領地,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李延暉還需要一個幫手,於是他暫且繞過了白劍惡的性命,讓對方隨羅飛等人一同進入哈摩村寨,並隨時聽從自己的命令。白劍惡不敢有任何違抗,因為此時的李延暉不僅掌握著雨神像的秘密,而且對自己用毒品戕害哈摩族人的罪惡瞭如指掌。他唯有企盼李延暉的計劃順利完成,這樣對方在心情好的時候,或許能網開一面,放過自己。
在羅飛等人跟隨迪爾加探詢恐怖谷的時候,李延暉把他們引到了古墓地中,希望羅飛能夠發現白劍惡等人留下的犯罪痕跡。隨後,他獨身一人來到了那個山洞,挖出了雅庫瑪的遺骸。巨大的悲痛使他站在山崖邊,發出了那聲令人膽戰心驚的叫喊。
在李延暉復仇的名單中,還有兩個重要的人物:迪爾加和安密。
迪爾加的罪行不在白劍惡等人之下,李延暉對他的懲罰也是直接了當:用利刃割斷了他的喉嚨。同時,他把那張藏有炸湖天機的地圖留在了迪爾加的屍體上,為最終懲罰安密的行動埋好了伏筆。
在李延暉看來,最終是安密的剛愎自傲逼死了雅庫瑪。這個哈摩族的首領世代承襲著虛幻的榮耀,雅庫瑪為了維護他的榮耀,為了儲存族人們的信仰,令可自殺也沒有說出歷史的真相。但死者卻沒有得到一絲的尊重和憐憫,她的屍體甚至被葬在了遭受詛咒的山洞中。這種狀況令李延暉感到無法容忍,他下決心要剝掉安密身上那件皇帝的新衣,讓他赤裸裸地,毫無尊嚴地去面對雅庫瑪之死,面對那場被歪曲的戰爭。
李延暉成功了,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安密所擁有的驕傲與信仰瞬間便崩塌了。對於一個在榮耀光環中沉浸了數百年的家族來說,這種打擊無疑是致命的。當哈摩首領重新回到祭祀場上的時候,他的情感世界中已經只剩下絕望、恥辱和自責。他無法適應如此強烈的反差,卻又不能向任何人傾訴,只能獨自去承受心靈深處的煎熬。雅庫瑪曾經遭受過的痛苦境遇被完美地複製到了他的身上,最終,他也選擇了與雅庫瑪相同的結局。
聽李延暉講完了的這段經歷,羅飛心中諸多殘存的謎團亦一一解開。唯有的遺憾是:李延暉並沒有見過那個外界的“專家”,他也不知道“惡魔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只是可以肯定,這力量的來源正是那片古墓場。
“你可以寬恕我的族人嗎?”許曉雯此時睜大黑亮的眼睛看著李延暉,“你想要的復仇都已經做到了,我只想請求你,幫我將那個秘密繼續在族人面前保守下去。”
“保守那個秘密?”李延暉忽然“嘿”地一笑,“可是現在,這麼做又能有多大的意義呢?對於哈摩人來說,聖物已丟失,首領也死去了,當年‘聖戰’的輝煌已經消失殆盡……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的族人們正沉浸在悲傷、絕望和惶恐的情緒中。如何才能找回他們的驕傲和尊嚴?如何才能重建他們的信仰?”
許曉雯怔住,眼中一片茫然:是的,即使李延暉守口如瓶,她又該怎樣去面對這些已經發生的問題?
李延暉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遞到許曉雯的手中:“拿著它,但暫時先不要看。”然後他又轉過頭,看著羅飛說道:“羅警官,你怎麼想?”
“你指什麼?”羅飛被他這無頭無腦的話語問得有些發楞。
“我殺了很多人……而你是個警察,”李延暉微微頓了頓,“你準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