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一分鐘,我就死得光榮,而不偉大了。
波姬絲將我的靈魂稱作多多,我是十分樂意接受的。
“我叫多多的話,她的靈魂就叫娜娜。”我的靈魂道。娜娜是我家樓房對面的一隻金毛獅犬,是多多眉目傳情、暗戀多年也沒成好事的狗姑娘。
“要求這麼低?”我笑道。
“那誰叫她叫我做多多?”我的靈魂要價了。
想想也是,我的靈魂成了狗靈魂,豈能不去戀娜娜?我跟狗豈不那個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於是我道,“不叫了,不叫了。你就是你,不是多多。”
“這還差不多。”我的靈魂樂道,然後對我直言,“告你吧,那兇手就是跟魚有關,跟狗有關。這回沒騙你。”
“具體方位?”
“自己想。”說罷,它又跑了,蝴蝶翩翩去了。
也是的,它全說,還要我這身肉體幹什麼?我可是它的沃土啊。我不將自己肥沃起來,它豈能茁壯成長,生機勃勃?
“再不能叫我的靈魂做多多了。”我悄聲對波姬絲道。
“為啥?我還以為它會喜歡哩。”波姬絲笑說。
“它不喜歡。”
“那我就不叫了。”波姬絲真知我心。
吃罷午餐,回到別墅,我們又開始了單調而乏味的工作。
望著銀幕上那一具具沒了乳房的女屍,心裡既難受,又有一種深深的痛惜。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兒啊。
這個兇手,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紐約警察是這樣為他畫像的。
畫像是警察的破案術語,並非真像畫家那樣去畫像,而是透過所掌握的資料,對兇手的性格、習慣、愛好、專長、心理、相貌等等方面的描述。用語言來作出的綜合描述,最後得出一個比較完整的畫像。
這種描述,當然是拼湊式的,有時與真正的物件,會相差十萬八千里。
比如對兇手的性格的描述,紐約警察是這樣認為的:其人變態、兇殘、是個虐待狂。
初看,似乎很對。
一個專割女孩乳房的人,怎麼說都是變態、兇殘,是個虐待狂來的。
可進一步看,這種描述就很一般了,太大眾化了,而且很表象,很虛泛,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也就是說,這種描述,是共性多於個性。
不用說,顯然是紐約的警察,所掌握到的資料少之又少。
單憑這點,就可以看出,兇手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吃魚能讓人聰明。我的大腦突然冒出這個資訊。是的,這是日本科學家研究出來的結束。所以日本全民吃魚,而且愛吃深海里的魚。更愛吃鯨魚。綠色和平環保組織無數次抗議都沒有用。他們有軍艦護衛捕鯨船。
兇手愛吃魚是定了的。
再說相貌,紐約警察干脆用兩隻字來形容兇手:醜陋。
他們是這樣去推測的:兇手醜陋,得不到漂亮女孩的愛,所以專對漂亮的女孩下手,變態的報復。
這也太簡單化了。
何況,美女專找醜男是常有的事。
醜男在別人岐視的目光裡成長。即使沒人岐視他,他也覺得自己是受到岐視的。自然會養成既自悲又憤憤不平的雙重性格。如果前者的比例大,此人會一事無成,若是後者佔了上風,將會變成一種動力,促使他事業有成。說白了,要麼官場混得不錯,要麼商場上春風得意。女人大都是愛權愛錢的動物,美女更不例外。
所以,說兇手醜陋,無疑是紐約警察的一種情緒化的表現。
我倒覺得,兇手非但不醜,反而是一個比較英俊的男子。
我不由問波姬絲,“你是從第幾宗案開始介入的?”
“第五宗。”波姬絲答。
“以你查勘屍體傷口的情形看,兇手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進行的?”我問。波姬絲脫口即道,“殘忍。”
我可不想要這麼簡單的答案,便繼續追問,“怎麼殘忍法?”
“那是刀刀都致命的。”波姬絲答。
“怎麼致命法?”
“下手狠啊,幾乎是幾刀就割下了乳房。”
“具體一點,是幾刀?”
“有的三刀,有的五刀。最多的也不會超過六刀。”
“為什麼只用三刀和五刀?”我望著波姬絲。波姬絲臉顯難色,“我又不是兇手,怎麼知道他為什麼只用三刀和五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