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靈魂有著無數扇門,它可以為你開啟這一扇門,而關上另一扇門,令你獲得不同的感受,以及呈現出不同的生命狀態。如若不是這樣,誰都會瘋掉的。發瘋的人,也就是靈魂失調的人。它將一扇門開啟之後,就永遠開著,再也不會關上,再去開啟另一扇門。
靈魂知冷暖,靈魂知好壞。
比如固執己見,本來不是一件好事,靈魂卻支援,給足人氣。為啥?因為這種己見,可以突出你的個性,使你在某方面、某個領域取得成就。當然,如果己見用偏了,用到不是地方的地方,那就會變成傷害人的一種動力了。
我從不摸屍體。
但現在是逼上梁山了,我不摸誰摸?
波姬絲摸,畢竟是她的感覺,而不是我的。
當然,我還是以嗅這主。
過程就不想說,無非是一具具女屍從冰櫃拉出來,我一具具地去翻過來覆過去檢查,翻過來覆過去嗅。這是十分單調而噁心的工作。
因為我不是狗啊。
狗嗅著什麼東西都是很興奮的。嗅覺是它的靈魂,是它的思想,它當然會充分發揮,並且熱情高漲。
人的嗅覺,原本跟狗差不多的。相信人在未曾文明之前,對死屍爛肉的臭味,也覺得是天堂的香味一樣,十分興奮的。
文明之後,人的嗅覺才漸漸消失。
因此,嗅覺稍出色的人,便被視之為特異功能。
像我老爸和我大伯,兩兄弟,同一個爹生同一個娘生,按說不會有什麼差別吧?偏有。我老爸就常在夢裡見到我爺。沒酒喝,來了;沒肉吃,來了;天冷了,來了;有委屈,也來了。凡事都找我老爸。你老爸就很會做,只要是夜裡捎來的話,第二天一早,就立馬燒香,敬上一杯酒。說吃肉,那是有特指,是要吃雞肉,而且愛吃雞屁股。得,老爸第二天馬上到市場去買雞,叫雞檔的人宰了,晚上弄個白切雞。雞弄好之後,整隻拿到香爐前供奉。再燒香敬酒。開飯,還特意多拿一副碗筷給我爺,斟上酒,夾上雞屁股進我爺的碗裡。
效果十分好,每做完這些事後,我爺就會有一段時間不找我老爸了。
我大伯呢?說從來沒在夢裡見過我爺。
哈,怪吧?
嗅完屍體,我獲得一個十分強烈的資訊,這些受害者的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是介於花朵與草之間的那種芬芳。
不由望著波姬絲,問,“新奧爾良是不是有一種既是草又是花的植物?”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波姬絲感到驚奇。
我笑了笑,指著女屍道,“是這些美女告訴我的。”
“這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嗎?”波姬絲急問。我笑而不語,走到她身邊,伸長鼻子嗅她的脖子。
“親愛的,你嗅我幹嘛?你不會認為我身上的香味,也會吸引兇手來殺我吧?”波姬絲吃吃笑道。
“不會,你沒有她們身上的香味。”
“照你這麼說,那兇手像只狗,嗅味行兇?”
“差不多吧。”
“為什麼?”
“無可奉告。”
“說不說?”波姬絲逼了。我只好道,“我還拿不太準。”
“你呀,老是吊人胃口。”波姬絲嬌嗔道。
也不能這樣說吧。我心想。而且覺得這晚沒白忙,有了香味這條假設,我認為與兇手的距離拉近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四十九章 紐約迷案(十五)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之後,羅伯納開啟電腦,正要播放資料,我對他笑道,“先不用放,我問你幾個問題。”
羅伯納疑惑地望著我,一時不知怎麼是好,乾站著。
珍娜、泰森也感到有些詫異。
只有華萊爾微笑地望著我,好像知道我已經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波姬絲也似乎不解。雖然我們的靈魂在一起忙了一個晚上,可她是渾然無覺的。她睡得很香。我的靈魂跳入她的夢裡,帶了她的靈魂走,她也一點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跟著我的靈魂幹了什麼。她只有醒著的時候,還能以靈魂跟我對對話,感受到我的靈魂。這不同於兩個人的靈魂交合,那都是在兩個人的夢裡,在兩個人的心裡。離開了這個範圍,波姬絲就難以感受到了。
我對她笑了笑,然後對羅伯納道,“坐下吧,羅伯納。”
羅伯納坐在我跟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卻知道,他這兩天心裡都不舒服。因為我一來,就好像剝奪了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