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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她身上的膚息氤氳,如玫瑰淡淡的芳馨。

靈魂的時間跟肉體感受的時間不同。好像只是瞬間功夫,我的靈魂就像玩夠了,開開心心地跑回來,站到我的鼻子上。像拇指大的小人兒。

“想到什麼啦?”我忙問。

“嗯,他是個教授。”

“文學教授?”

“不,是哲學教授。”

呵呵,有眉目了。我高興得差點沒跳起身,抱著它吻。可我忍住了內心的興奮,問道,“在哪個學校?”

話問出了,我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果然,靈魂不太高興了,說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告訴你啦。還用跟著你做逃亡者,被人家追殺?”

“這倒是,這倒是。”我忙道,然後又心有不甘地問,“大概方位應該有吧?”

“有是有,可大概得太大概了。他一會歐洲,一會美國,具體在哪,我還拿不盡。”

美國?我的對手就在美國?我幾乎驚呆了。

第四十四章 紐約迷案(十)

因為我感覺到,波姬絲的寓所有某個人在等著我。我是不能再逃避的了。我得面對。我也得有準備,於是我問波姬絲,“你車上有槍麼?”

“你會用槍?”波姬絲脫口而出,還顯得有點驚訝。在她心目中,我這個詩人跟槍是毫無關係的,也不應該有關係。可世間事,誰說得清?誰又能確定這是應該的,那是不應該的呢?很多不應該的事,偏偏就應該了。

“馬馬虎虎吧。”我笑說。波姬絲卻疑惑地望了一望我,然後問道,“你要槍幹嘛?”

“殺人唄。”

“卟嗤”一聲,波姬絲禁不住笑道,“你殺人?我看你連只雞都不敢殺。”

她真說對了。我長這麼大,還真沒殺過一隻雞。

“可我殺過一條壁虎。”我認真道。

“那算什麼呀?”

“道理是一樣的,無非都是生命。”我說。

波姬絲不吭聲了。也許她覺得我說的不無道理。

因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就像時間既偏愛人類,也有所保留。它不能讓人類自身像鳥那樣飛翔,像大象那樣孔武有力,像魚那樣在水中自由呼吸,像蛇那樣擁有毒牙……因為那樣的話,人類早把萬物消滅光了。

因此,時間既有所偏愛,又不失公平的原則。它給予萬物不同的特性,讓萬物形成一條生物鏈,缺一不可。無疑,人類過去對此是懵懵然的。人類太在乎老虎、獅子等等當初對自己的譏笑,將報復的心態發揮到極致,刀槍並用,很是威風了幾千年。直到對有些動物幾乎趕盡殺絕之後,受到了自然界的報復之後,方才明白自己破壞了萬物的生物鏈。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至少,我們今天學會了保護動物。

畢竟,人類還太年輕,時常意氣用事。在對動物的戰鬥大獲全勝之後,人類便開始了大規模的自相殘殺。也就是說,人的殺心,是從捕殺動物開始的。

每次面對血流成河的戰爭,我們都會問:為啥?為啥會這樣的?

不是沒有反思,不是沒有總結,就是難於反省,難於徹底醒悟。其實這急不來,因為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有人因痛恨人類自身的你爭我鬥,而情願人類像石頭一樣,無思無想、無慾無求。我認為大可不必這樣走極端。既然時間給了人類的激情與冷漠、愛與恨、善良和姦詐、開懷和狹隘、高尚和卑鄙、美麗和醜惡、純真和虛偽、忠實和背叛、夢幻和絕望等等的生命品質,我們就得勇敢地面對和接受,而不是逃避。恐怖行為,時常也就是一種逃避。他們不敢面對現實,希望恐怖行為一夜間就可以改變世界。即使你是美的,你是好的,你是人類的文化精華,也恐怖你沒商量。

因此,我們不能因為激情燃燒得過度而偏向冷漠,不能因為仇恨帶來了戰爭而忘記了人類的愛,不能因為存在奸詐而抹殺善良,不能因為太多狹隘而不懂開懷,不能因為卑鄙當道就拋開高尚,不能因為盛行醜惡就失去對美麗的信心,不能因為純真被踐踏就向虛偽投降,不能因為忠實不被看重就心生背叛,不能因為夢幻不能實現就走向絕望。因為沒有激情的燃燒,我們的先祖不會拿起石頭去擲出生存、發展的天地;沒有愛的相親相融,我們不會聚集而居,不會有村莊和城市;即使是仇恨,時常也是一種良好的品格,比如對假醜惡、對腐敗、對封建專制等等的仇恨,就不是壞事。也就是說,時間讓人類從單純走向豐富,由只知道“吃”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