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一種方法。但這種方法,卻十分複雜。也許,當我們的方案,剛從羅伯納的電腦傳出去,就已經被對手的人接收了,根本就不關中情局內部的事。要關,也是以前的事。比如我們與總部聯絡的密碼,早就被對手破獲了。現代科技,並非你中情局的人會用。只要對手擁有幾個電腦高手,幾個駭客,什麼資料都可以弄到手。
我們只能採取最直接,又是最原始的方式去做,就是從現場開始。
“偉哥,早就應該這樣了。”吉娃娃望著我道。又是一個事後諸葛亮。我拍了拍它的頭,“怎麼這時候才記起叫我偉哥了?”
吉娃娃頭一昂,“哼,什麼呀?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叫詩偉。我喊你偉哥,是故意的,讓你迅速作出反應。誰不知道你妹妹叫新琪呀?只有你傻,老半天還沒反應過來,腦子盡往什麼巴黎女郎去想。”
這小傢伙,一下就捅穿我當時的心裡了。
不由瞥了一眼波姬絲。
波姬絲的身子卻往我身上靠,柔柔地貼著我。雖然無語,分明又很大方似的用肢體語言告訴我:你們這些詩人,誰不是多情種的?吉娃娃說你有一卡車女朋友,我都不感到奇怪。
心下很是感激波姬絲的理解。儘管在現實中,我是活得多麼的窩囊,並沒有幾個實質性的女朋友,有的,也跑了。但靈魂是多情的。讀著雨果的《巴黎聖母女》,就被書中那個漂亮、熱情、奔放的吉普賽女郎所吸引,巴不得一朵玫瑰似的,在她唇上開著,每天與她相親相吻。讀著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就希望包法利夫人穿過青青的草場,裙裾帶著晨露,臉上閃著偷情的潮紅,向自己走來。讀著司湯達的《紅與黑》,當然就不希望從視窗爬入貴夫人臥室的是於連,而是自己……靈魂是自由的,所以靈魂也就無拘無束,從不被世俗觀念所左右。只要是美的,它就會沿著美的氣息,去追尋心中的美麗……
詩人多情。
其實又何止詩人多情?
是人都多情的。
人若無情,無所追求,無所向往,無所寄託,早就是活著的死人了。哀大莫過於心死。心死無疑是因為無情無趣。
摟著波姬絲,我就像摟著了十萬個春天,每一個春天,波姬絲都以不同的花形為我鮮豔,令我多情的蝴蝶,為她翩翩無限的情意。其實這都是一種很主觀的意念,而這種意念,全在於我的多情。若我是無情的,我絕對不會想到她是十萬個春天,恐怕連一個春天都不是。連一個春天都不是的話,她也就不會是美麗的百花、千花,只不過是一具身體而已。
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們老祖宗是總結得很好的。
快到機場大樓的時候,吉娃娃就顯得有點激動了,看它那神情,就像肩負著人類重大的使命似的。
便輕撫著它的背部。
在世界名狗裡面,吉娃娃的IQ排名,是排在六十四位。也就是說,智商麻麻。這也就是我叫它“傻仔”之故。它的所長,是它的本性。給它餅乾,它會叼著就跑,將餅乾藏到鞋櫃背後,電視櫃裡,床底下,門角,鞋肚,凳底。整個屋裡,它當作是大自然一樣,野山一樣,可以讓它藏著食品過冬似的。將一塊骨頭放在桌邊逗它,它就會望著骨頭蹦啊跳啊,跳起的高度,足足高出它身高的三倍四倍。雙眼鼓鼓的,就只鼓著那塊骨頭。那執著的精神,你不能不佩服。
但它的IQ,只排六十四位的IQ,卻令我覺得與它的激動有點不太對稱。六十四位的IQ,怎麼能與世界一流的恐怖分子頭目相比?
在大樓前的停車場下了車,吉娃娃就一蹦三跳的往前跑。我和珍娜也要跑著,才能跟上它。
波姬絲和羅伯納留在車上。並由波姬絲接替珍娜,當上了司機。車是沒熄火,這是最基本的特工規矩。
進入大廳,吉娃娃就直朝西邊的一張長椅跑過去。長椅旁邊有一隻企鵝形的垃圾筒。
吉娃娃繞著長椅轉了兩圈,就吠了幾聲。
它一吠,我馬上醒起來了。當我和波姬絲經過長椅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孕婦就坐那裡。我記得我還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但長長的眼睫毛,像扇著一層憂鬱似的,給我留下了印象。現在回想起來,她是個假裝的孕婦。因為她的目光,並沒因為的眼睫毛的憂鬱,而蒙上陰影,倒是顯得十分的精靈。而且,她的臉容,也沒有孕婦那種情不自禁的喜悅。
假扮成孕婦,是女殺手常用的手法。而且是屢試屢爽的。因為作為人的天性,見到孕婦,首先想到的是一種關愛,一種祝福,而不會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