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
碧落蘊著淚水的眼,就這樣痴痴的望著青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 # # # # # # # # # # # # #
佈置得十分雅緻的屋中,空氣卻似乎停滯,好似人心的疏遠和戒備——
黑衣的青年靜靜的站著,腰桿向槍一樣挺得筆直……卻依然散發著一絲無奈和黯然……狹長的眸子淡淡的盯視著地板,垂著眼簾,一言不發。
白衣的青年端坐在桌邊,慢悠悠的喝著茶,幾絲烏黑的秀髮散在頰邊,他半眯著眼,眼神閃爍不定——彷彿在等待什麼。
一眨眼,半壺茶的時間就過去了,賀蘭嶸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忍耐不住,澀聲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精緻的白瓷茶杯離開了離墨殷溼潤的紅唇,緩緩被擱到桌上。
白衣的青年彷彿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茶,這才淡淡的扭頭望向有幾分侷促的黑衣青年,俊美無倫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捉狹的笑容:“我想要怎麼樣,難道你還猜不著?”
賀蘭嶸臉色一僵,更加戒備的盯著離墨殷笑得邪惡的面容——心突突的跳著,他已經隱約猜到了最壞的結果,卻不太情願去承認。
離墨殷淡淡的看著他不自在的神情,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卻絲毫不露,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世上沒有白吃的飯,想要解藥……就得付出代價。”
惱怒的瞪著他,賀蘭嶸握緊了拳,手背上隱隱有青筋暴起——
“不要妄動。”離墨殷平靜的喝了一口茶,道:“小心永遠失去得到解藥的機會。”
混身一震之下,黑衣的青年放鬆了拳頭——他的確賭不起,這賭注……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珍貴。
離墨殷定定的注視著杯中飄著香氣的淺綠色液體,淡然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有的是時間。”
彷彿一把巨錘重重的打在心間,賀蘭嶸徹底的承認了自己所處的地位——那是絕對的劣勢,毫無討價還價的資本,更沒有翻本的機會。
展昭……他等不起。
強烈的挫敗感和無力感貫穿了黑衣青年的心,瞬間的顫慄中,他終於徹底放棄了抵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惱恨,無奈而苦澀。
“只要教主賜下解藥……一切,但憑教主安排……”賀蘭嶸覺得自己的魂魄已經飛離了身體,那個冷冷的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的,疏遠……而愴然。
離墨殷看著那桀傲的青年終於低下了頭,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想要擠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卻終於無法笑出來。
他……為了他……他們……
恐怕自己真的,是無法插入那兩人之間吧。
但是至少,總得拿回些什麼……補償。
沒錯。
離墨殷輕輕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靜靜佇立的黑衣青年——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默默的凝視著彼此……
離墨殷半垂下眼簾,輕舒手臂,環住了黑衣青年挺拔的身子,修長的身子帶著一絲幾乎無法辯出的顫抖,貼了上去——再也沒有一絲空隙。
輕輕的呢喃著,離墨殷閉上了眼——“我要你擁抱我……”
賀蘭嶸忍受著內心千針萬刺的劇痛,有力的手臂微微顫了顫,抬起——回抱住了白衣青年纖細的腰——
隔著衣衫,離墨殷感應到了對方的身體上的溫度——不是烙鐵,卻是寒冰。
身體明明是溫熱的,心兒也在跳動著——傳遞過來的感覺,卻真的是……冷得徹骨。
離墨殷的心,沉了下去。
彷彿有一個漆黑冰冷的深淵,將他的人,整個的吞噬了下去——
這一場輸贏,已定局——原來,一直在掙扎的自己,早就註定了……是敗得最慘的輸家。
寒意,侵蝕了離墨殷一向高傲的心,一種難以言明的憤怒和悲傷激得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我一定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即使,只是虛幻一場。
帶著涼意的手指撕開了黑衣的前襟——幽然燭光的對映下,強健精悍的身體裸露了小半……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上傲氣的鎖骨,袒露的胸膛……
一蓬火焰在離墨殷的胸中爆發——絕望也好,屈辱也罷……只是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就這樣放手??!!
瘋狂的執念佔據了離墨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