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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漫山遍野的散步曬太陽,可依舊總是高高興興的——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長久的快樂過。

普嘉沒有在樹下看到穆世。

大石頭旁邊的野草被凌亂的踩踏了,除此之外也再無其它異樣。普嘉放下籃子,一顆心驟然就懸到了喉嚨口。

“少爺!”他向四面八方的大喊了一通:“少爺!盧比!”

他慌張起來,手足無措的向前跑了兩步,隨即又改了方向,踉踉蹌蹌的向不遠處的寺廟跑去。

寺內也沒有穆世的蹤影。

僧侶們停止了晚餐,各自提著燈籠和手電筒衝進蒼茫暮色中,焦慮的呼喊尋找著穆世。

午夜時分,依然停留在外的普嘉靠著一棵大樹站住了,終於在忍無可忍的煎熬中壓抑著哭出聲來。

“哪裡去了呢?”他幾近狂亂的詢問自己:“哪裡去了呢?”

春末不是個野獸出沒的季節,穆世定然是被人擄走了。

又經過了幾日的搜尋,寺內眾人可以確定,這穆世是失蹤了。

丟失了一個穆世,僧侶們還可以自顧自的繼續生活下去。而普嘉在茫然無緒的恐慌與無助中,開始覺出了絕望來。

絕望是一望無際的冰海,他孤獨的湮沒其中,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小情人

小扎爾貢進門時,穆世已經站在房內了。

經過了長途的顛簸,穆世此刻衣飾凌亂,短髮也凌亂,形象自然是不大好看的。所以小扎爾貢略覺失望的皺了一下眉頭:“噢呀!盧比叔叔,您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穆世盯著他,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反應。

小扎爾貢向他走近了兩步,臉上笑著,目光可是鋒利如刀,一直扎進穆世的眼睛裡去:“怎麼?”他一挑眉毛試探著問道:“您不記得我了?”

穆世的大腦在此刻變成了一部機械,齒輪發瘋似的高速轉動著。不過他的神情依舊淡然,幾乎到了呆滯的地步。

小扎爾貢又逼近了一步,語氣柔軟甜美好似蜜糖:“盧比叔叔,我是您的小扎爾貢呀!您要是裝著忘記我了,那可是不行的啊。“

穆世蹙起眉尖歪了腦袋,傻里傻氣的開了口:“你是誰?”

不等小扎爾貢回答,他又很直白的出言要求道:“我要回去!”

小扎爾貢想抱抱穆世,可是因為嫌他髒,所以一雙手抬到一半,又縮了回去:“盧比叔叔,我是您的侄子小扎爾貢,您真的不記得我了?”

穆世仰頭環顧了四周,臉上顯出了又迷惑又驚惶又惱怒的神色:“我要回去!”他轉向小扎爾貢,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不認識你,我要回雪山去!”

小扎爾貢很好脾氣的連連微笑點頭:“那當然是可以的,不過您不必著急,我們叔侄兩個既然好不容易又見面了,敘敘舊總是不過分的,對不對?”

穆世堅持道:“他們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小扎爾貢繼續好脾氣:“那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派人去宗巴寺通報您的下落。盧比叔叔,不要這麼緊張,您這樣子會讓我感到傷心的。現在我要帶您去洗個澡,再換一身乾淨衣服。外人總是不行的,瞧他們呀,竟把您給照顧成了一個放羊人。”

穆世站在穿衣鏡前,短髮溼漉漉的,髮梢還在滴下極細小的水珠。

小扎爾貢站在他身後,雙手從他腰間伸過去,為他繫好西裝上衣的扣子。

然後他就著那個姿態,微微俯身將下巴抵在了穆世的肩頭。

“再沒有什麼事情比您失去記憶更讓人沮喪了。”他嘆息似的感慨道:“您把我對您的愛也全部忘懷了嗎?”

穆世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瞥著他:“你對我的愛?”

小扎爾貢對著他的耳根輕輕吹了一口熱氣,聲音溫柔的快要融化了:“我對您的愛,您對我的愛,我們之間的感情,是雙向的。”

穆世笑了一聲,把臉又扭向了穿衣鏡:“我倒不知道,我還有你這樣一個小情人。你多大了?”

小扎爾貢在他耳畔淺淺的笑:“我還小,您要疼我。”

穆世蹙起了眉尖,面頰上微微透出了一點紅暈。

扯開小扎爾貢摟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他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鏡中的小扎爾貢問道:“你到底要和我敘什麼舊呢?”

小扎爾貢站直了身體,嘴角噙著一點淡笑:“談談情、說說愛,不好麼?”

穆世把臉轉向側面的玻璃窗:“這聽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小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