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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知道此行大概十分危險,所以不敢隨便出言訴苦,怕給穆世添亂,只默默的咬牙忍受著。勉強熬了兩三個小時後,她開始覺著下身那裡不對勁。

抬手扯住了穆世的衣袖,她遲疑的開口道:“盧比,我……”

穆世轉向她:“怎麼?”

話到嘴邊,楚小姐卻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了。

她的確是穆世的妻子,肚裡懷著的也的確是穆世的孩子,可是二人之間的關係一直是親切而不親密;讓她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那些私密言語,就算前邊的小南卡和普嘉都不在,她也羞澀的不知該如何措辭。

“我……”她為難的把嘴唇湊到穆世耳邊:“我好像……流血了。”

穆世抬手一把摘下墨鏡,睜大眼睛望向了楚小姐:“流、流血了?”

楚小姐聽他竟然都結巴起來,心裡更是又愧疚又慌張:“我……”她忍著痛苦壓低聲音道:“我已經疼了好久……可是明明還有兩個月才到日子,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穆世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邦妮,你再忍一忍;現在外面是冰天雪地,我們又不能再回家去……等到了嘉措喇嘛那裡,我們就可以為你找醫生來了。”

楚小姐曉得自己這是在陪著穆世逃亡,所以就十分懂事的點頭答應下來。她微微斜身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一隻手縮排袖子裡緊緊攥成拳頭;為了抵禦腹中的陣痛,她幾乎將指甲掐進了手心裡去。

車內漸漸升起了濃郁的血腥味。穆世不時的扭頭去看楚小姐的面龐。楚小姐的臉上已經失了血色,平日鮮紅的嘴唇也褪了顏色;豆大的汗珠打溼了她那長而捲曲的額髮,但她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

穆世從大衣兜裡掏出手帕為她輕輕擦拭了冷汗,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十分強烈的悲傷:“邦妮,我對不起你。”

楚小姐半睜眼睛瞥向他,隨即慘笑著搖搖頭:“沒有……”她的力氣全花在忍痛上了,說起話來竟是氣若游絲:“才沒有呢。”

穆世從衣袖中拉出楚小姐的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然後讓她抓住自己的手:“你不懂……你本不該吃這些苦楚的。”

楚小姐死命握住了他的手,就好像在抓一棵救命的稻草:“我願意……我自己願意。”

她的力氣很大,甚至握痛了穆世的手骨;而穆世倒是因此心安了一些——這點疼痛乃是他心靈的麻醉劑;他須受難,方能贖罪。

如此又熬過了一個小時。汽車沿著山路向上開去,所在的海拔也就越來越高。楚小姐張大嘴巴,缺氧似的用力呼吸著,喉嚨裡隨著她那氣流的進出而發出絲絲縷縷的尖叫呻吟。

穆世知道她是難過得很,可又無力替她緩解,只能任她將自己的手抓的紫裡透青。而楚小姐在一番煎熬過後,忽然抬起手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氣息顫抖著自語道:“小寶寶,不要踢媽媽啊……好疼……不要踢了……”

穆世對於婦女分娩之事是一竅不通的。聽楚小姐哭訴胎兒亂踢,他便也將一隻手撫到了她的肚子上,結果這一觸控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驚——隔著那厚厚的棉袍,他竟然感覺那肚皮隨著胎兒的動作而有了明顯起伏。

“這是怎麼回事?”他也有些亂了方寸:“女人生產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楚小姐緊閉雙眼,咬著一口白牙悶叫了一聲:“我不知道……他要把我的肚子踢的裂開了……”

穆世手足無措的向窗外望去,外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乃是一片茫茫雪原。此刻縱是停下汽車,除了等著凍死之外又能如何呢?

小南卡一直在心無旁騖的開汽車,副駕駛座上的普嘉回過頭來建議道:“要不要先給太太吃點止痛藥呢?”

太太是已經疼的精神恍惚了,穆世只好替她拿了主意:“吃點試試吧!”

普嘉從解開外面的短棉衣,從裡面的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開啟後倒出兩粒白色藥片遞給穆世。穆世將藥片塞進楚小姐嘴裡,轉身正要去拿水壺時,忽然就聽得耳邊響起一聲極刺耳的慘叫,回頭看時,就見楚小姐雙手捂住肚子,面目扭曲的痙攣起來。

小南卡在大驚之下立刻踩了剎車,而楚小姐渾身顫抖不休,口中哀嚎不已,直著嗓子只喊:“他出來了!他出來了!!”

穆世幾乎被她這樣子嚇到,虧得小南卡跳下車開啟後排車門,伸手將楚小姐硬生生拖到了外面雪地上。穆世隨即下車趕上去,就見她身下的棉袍褲子早已被汙血浸透,瞬間將雪地也融化染紅了大片;而那袍子下的肚皮劇烈起伏,彷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