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邊:“普嘉,好不好?”
穆世不說話,顫抖的頻率也很一定。楚澤紹將手合在他的後腦上一捏,陡然兇狠了語氣質問道:“好不好?回答!”
穆世被嚇的驟然睜開了眼睛,而且還輕輕的驚叫了一聲。
楚澤紹把手滑到他的後頸上,咬牙切齒的恐嚇他:“再不說話就掐死你!”
穆世這回果然說話了。
他怯生生的問楚澤紹:“普嘉,打不打我?”
楚澤紹笑了,帶著一點輕微的心酸和厭惡:“不打。”
穆世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似乎是想將自己埋進床褥中:“那好。”
在十天後的一個下午,楚澤紹真的派人從德堪監獄中提出了普嘉。在此之前他早已將此人拋到腦後,而如今乍一見面,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快要認不出他來了。
他印象中的普嘉,是個高個子小白臉,俊秀溫和的,沒什麼氣派,可是很討人喜歡。這個印象先入為主,而且十分深刻,導致他一時間以為是派去的衛兵提錯了人,帶了個又紅又瘦的瘸子回來。
他對著來人仔細審視了半天,發現他還不是真正的紅——他那面板紅的很不均勻,而且大面積的乾裂脫皮。據說有些白面板的人是曬不黑的,只會被曬紅脫皮,他想普嘉大概就是這一類人了。
“哈喲!”他語氣輕快的笑道:“真是主僕連心,一起全變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啊!”
普嘉低著頭,不說話。
雖然瘸了一條腿,但他站住不動時,瞧著還是挺拔高挑的。
楚澤紹又道:“採石場的太陽很厲害嘛!”
普嘉依舊沉默。
楚澤紹拍了拍他的肩膀:“穆世身邊的人已經死絕啦,就剩下你這麼個命大的!”
普嘉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也在亂糟糟的脫皮,倒是沒什麼表情:“少爺還好嗎?”
楚澤紹笑了一聲:“你那少爺很不安分呢!不過折騰到了現在,終於是徹底的老實下來了!怎麼?你還惦念著他?”
普嘉的態度很冷,好像並不畏懼楚澤紹:“是的,我一直在惦念少爺。”
“你那少爺可是不想著你啊!你在監獄裡大概不知道,穆世去年逃回了布確,很是重新威風了一陣子呢!可惜啊,後來又完蛋了。”
說到這裡,他在普嘉的後背上狠拍一記:“給你派個輕鬆差事!你不是很喜歡給你那少爺當奴才嗎?這回讓你當個夠!不過他在逃命時摔壞了腦子,已經失憶了。”
普嘉吃驚的望向他,嘴唇動了動,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普嘉到來時,一名凶神惡煞的護士正用輪椅推著穆世在院內曬太陽。
看到了穆世的模樣後,普嘉蹙起眉頭咬著嘴唇,臉上顯出了一種強烈的悲喜交加。拖著殘腿向前走了兩步,他“嗵”的一聲跪在了輪椅前,聲音低而哽咽的喊了一聲:“少爺。”
穆世很漠然的看著普嘉,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了普嘉身後的楚澤紹。
楚澤紹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將輪椅向普嘉推近了一點,且拉起他的一隻手去觸碰普嘉的臉:“我讓他給你作伴,好不好啊?”
穆世閉上眼睛,極力的將身體向後仰去,顯然是不想觸控普嘉。普嘉那脫皮嚴重的臉似乎是讓他很反感。
楚澤紹留神著他此刻的反應,又滿含威脅的盯了普嘉一眼。方才來時他已經叮囑過這傢伙了——天曉得穆世是不是真失憶,所以不能讓這個紅通通的小子亂說話。
“想讓你那少爺完整的活下去,就管好你的嘴!”他對普嘉如是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虐待穆世的感覺,很好。
三人
楚澤紹在七方路的路口處下了汽車,徒步走到了院門口,為的是可以無聲無息。
他覺著自己現在是著魔了,終日滿腦子裡全是七方路宅子裡的那個糊里糊塗的病鬼,除了這個再裝不進別的事情。幸而近來天下太平,倒也沒有什麼情況是值得他去操心的。
他像只大獵豹似的,躡手躡腳便進了院子。
普嘉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褲,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樓前的水泥臺階上,穆世騎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正是個面對面的狀態。普嘉大概是怕穆世身體無力會突然摔倒,便伸出一隻手攬住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則託著他的一側手肘,讓他可以較為輕鬆的抬起手來。
穆世抬手,專心致志的在撕普嘉臉上那白花花的脫皮。
以楚澤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普嘉的正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