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子聞言大驚,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想李照夕可能在書中醜化他或是扭曲他的形象,反而暗暗急道:“小李子一定在暗中偷學我的絕技,早晚會對別人說,這絕技是他自己發明的,可惡啊!”但轉眼想到劉迦稱李照夕為師弟,多少也算自己的師弟,這同門學藝不算偷,他心中終於憂鬱起來,擔心世人早晚會以為無極遊魂手的主人是小李子,而非我玉靈子了……咦,還難得遇到讓他如此困惑不堪而憚精竭慮的事呢。
劉迦不想二人爭鬥,上前對臨將臣道:“臨將臣,別打了吧,她體內的是小摩尼珠,這種物質是你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你根本不知道其威力是如何產生的,你贏不了。”臨將臣搖頭道:“魔裡豬?管她是小豬還是老豬,今天非打不可,老子這模樣天生就是殺豬的。”
劉迦見他完全不理解自己所說,正想解釋,忽聽欣悅禪在一旁冷冷道:“臨殭屍,你嘴巴最好放乾淨些,說不定本姑娘心情不錯,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劉迦一怔,皺眉暗道:“這兩人性格都過於古怪,就算我阻止得了一時,他們早晚也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再打上一架的。欣悅禪此時能力在臨將臣之上,但她對自身狀況並不瞭解,我不妨告訴她真相吧,雖然真相總是讓人痛苦的,但起碼可以讓她收斂一些,說不定她被真相所震攝,恐懼害怕,能就此息心修行。”
他轉頭看了看欣悅禪,沉吟片刻,道:“悅禪,有一件事,自從你回來後,我一直隱忍不說,是覺得機緣沒到,說了也是徒勞無益。”欣悅禪見他神色凝重,忍不住疑道:“什麼事?你啥時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有話只管說出來好了。”
劉迦點點頭,道:“凡是有形有相的世界,咱們習慣稱之為器世界。這器世界中,有一個難以捍動的規律,叫因果律。因果律的根本,是識性的平衡作用。就是說,有力生起時,那平衡立刻打破,必有反作用力,使前者抵消,迴歸於此力生起前的狀態。體現在物相上,便是你殺了一個人,必被人殺,此力才完成一個完整的過程。器世界中,眾生一切造作皆在起力,身體動作的、語言意識的,全是由心發力,只不過在知見執著的引導下,心體力道幻化成種種事相而已,讓你看起來,像是用手做的事、用嘴巴說的話、用腦袋考慮的事。這一來一往的力道,在知見狀態下,全是可見可觀可感的具體事相。而向上追溯,這些全是由心而動的識,再由識變現出種種可見的境,一切都遵守這個規律。因此才有因果不空的說法。”
說著他低下眉,自言自語道:“大海本來是平靜的,可既然掀起了波浪,早晚那波浪必會落回海面,再跌出一個波谷,與前時的波峰互為平衡對應……這便是有起有落、有來有往、有得有失、有付出有回報的不變規律,只不過付出的內容和收穫的內容,本身沒有善惡,善惡均由知見而起分別,痛苦歡樂也由之而來。”(他這話好像是在暗示偶的股票啊??嗚嗚嗚………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欣悅禪聽得似懂非懂,問道:“你無非是想告訴我,我從前乾的惡事多,今後報應多,是吧?我無所謂。”她雖然經歷過一次生死,但死後重生,且能力暴漲,反而覺得“報應”這種事,也並非有多可怕,心中憑添狂傲。
劉迦搖搖頭,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那想法源於你不知道你重生時的真相。”說著他看了看眾人,正要說下去,忽感心識微動,他暗暗驚道:“波旬藏在何處?他還真會選時機,偏偏在此時挑動我的積習!”
他如果專心對付波旬,那欣悅禪和臨將臣一事又無法阻止……想了片刻,乾脆盤坐下來,十指結印,自性之光微微透出,暫時阻住波旬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魔性挑逗。眾人見他忽然換了姿勢,不覺都感怪異,但又見他身體光茫若現若隱,一時不知他在幹啥。
劉迦繼續對欣悅禪道:“你在冥界受傷時,早就該隨業而轉了,你後來不死,並非是逃過了此劫,而是在其他因緣助力之下,換了一個方式應劫。瑪爾斯救你,是一個因緣;波旬撕開空間裂口又是一個因緣;遇上那新世界的誕生,也是一個因緣;你念我名字,變現願力,還是一個因緣。諸緣聚齊,註定了你未來的應劫方式與別人不同。”
眾人見他說話時,一字一句變得緩慢而鏗鏘,似乎他的話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靈上,一會兒是說不出的難受,一會兒又是莫名的喜悅,大家更感不可思議起來,卻不知他正在與波旬對抗。
欣悅禪本以為自己重生後,已經萬事大吉,沒想到劉迦說出此番話來,一時她竟想聽下去,看看自己的未來到底會出現什麼狀況,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