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為明顯的一個。“她不是個盲從的人——而且對沒幹完的事我不想半途而廢。”“但是她同你在一起。”錢多斯咯咯一笑,潔白的牙齒在黑夜裡閃了閃,“你平常沒這麼好奇,我的朋友。要是我告訴你她比我更強大,或者說更執著的話,你會認為我瘋了嗎?”“她擁有什麼力量?”“眼淚——就他媽的的眼淚。”“啊,我清楚地記得眼淚的力量。”錢多斯知道他又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子。她從未從他記憶裡消逝過。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飛狼便會生動詳細地為錢多斯將她的一切娓娓道來。

儘管他深愛著的人的鮮血在指引著他腳下的路,錢多斯儘量想忘卻那些不幸。飛狼不一樣。這個科曼契勇士每天都生活在記憶之中。那是他活著的依靠和原因。

對兩人來說,不到那十五個屠夫個個最終血債血償,那場噩夢便不會結束。只有那時,錢多斯才不會在睡夢中聽到那聲聲嘶叫,不會看到飛狼,他最親密的朋友,倒在他死去的妻子身旁,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兩個月大的兒子躺在幾英尺外,眼淚如泉水一般湧下他的面頰。一個幼弱的嬰兒被割破了喉嚨!

多少次當這些慘象縈繞他時,錢多斯便對身邊的一切失去知覺,那時他在內心深處會再度狂嘯,就如他那天回家,目睹那場噩夢時一樣。他不會輕易地流淚,不像飛狼,也不像他繼父——他蓋上妻子的雙腿,腿上沾滿了屢遭姦汙後的血汙,又合上她的雙眼,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對死的恐懼。藍色眼睛的女人,他們這樣稱呼錢多斯的母親。

也許有一天眼淚會流下來。那時他將不再聽到她的嘶叫。也許那時她才能最終安息。可是他覺得白翼的形象在他的腦誨中永遠也不會褪色。他那異父同母的小妹妹,他多麼鍾愛她,她又是多麼敬愛他。正是對這個甜甜的、可愛的小姑娘的殘害使他的靈魂變得冷酷無情——折斷的雙臂,齒痕累累,扭曲的、沾滿血汙的身體。強姦他的母親總算還能解釋。她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姦汙白翼實在慘絕人寰,令人髮指。

製造這幕慘狀的十五個白人中,只有兩個還活著。在第一年內,飛狼和其他五位與錢多斯一道騎行的勇士便找到並處決了大部分的兇手。錢多斯的繼父追擊科特爾兄弟倆,後來被發現死在他倆的屍體旁。只是在那些狗雜種躲進鎮子裡,一小夥印第安人無法接近他們時,錢多斯才把頭髮剪成和白種人一樣,腰裡別上槍,這樣他便能進到鎮子裡,將他們驅趕出來。

那兩個只知道叫做泰德和卡爾的牛仔聽說錢多斯在找他們,趕緊離開了鎮子。他們撞到了飛狼的手裡。又過不久,辛辛納蒂遇見了錢多斯,還有柯里也遇見他。兩人都送了命。

錢多斯最想找到的是韋德·史密斯,這人一直躲他躲得遠遠的,跟特拉斯克一樣。

約翰·漢德利不打自招地提供了不少資訊,比那個胖農夫死前交待的多得多,並一一把名字和罪行對了號。是特拉斯克殺害了飛狼年輕的妻子,不除掉他,這個科曼契人不會罷休,就像錢多斯沒找到史密斯前也不會善罷甘休一樣。如果錢多斯不能把特拉斯克交給飛狼,他便親手替他的朋友宰了他。但在割開白翼喉嚨前還百般折磨她的惡棍是韋德·史密斯,因此錢多斯要親自抓獲他。

只要可能,這些印第安人朋友們都一道騎行。他們一起到過亞利桑那,在那兒錢多斯找到了柯里。他們不止一次地騎馬穿越德克薩斯,循著線索,進入新墨西哥——甚至往北到了內布拉斯加。他們騎馬賓士時,錢多斯是他們中的一個,但靠近城鎮他不得不將他們留在身後時,他又成了錢多斯。這最近一次他們從德克薩斯便趕了上來,同他伴在一起,而且要不是因為考特尼,他也會同他們一道返回德克薩斯。

“他當時不在牛頓。”錢多斯平靜地說道。

“現在呢?”“我聽說史密斯躲在德克薩斯的巴黎。”稍稍停了會兒。

“這個女人呢?”“她也要到德克薩斯去。”“是了。我想這次穿越草原你不會要我們做伴。”錢多斯微微一笑,“我想她不會明白,不會的。今天她看見你已經夠緊張的了,要是她還看見其他幾個,我就得設法對付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了。”“那麼記住如果你需要,我們隨時在你的身旁。”飛狼說道。然後他悄悄地溜走了,跟他來時一樣。

錢多斯在那兒站了好久,仰望夜裡黑色的天空,感到心頭空藹蕩的。他會一直有那樣的感覺,直到最後一個屠夫斷命歸西。只有那時,他深愛著的那些死去的親人們才會安眠,才會不再在他的睡夢中嘶叫。

突然,一陣膽寒,他聽到有人在尖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