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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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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謊嗎?”她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對你從來沒有說過謊,老天作證。”

“我相信你沒說過謊,但今天你一定要說。”

“說什麼?”

“你見了我的父母,特別是我的母親,一定不要說你是大學畢業生,也不要說是機關幹部。他們要是問你幹什麼工作,你就說你是個工人。”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大學生、機關幹部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不能說,非要承認自己是個工人?我並不認為工人有什麼不好,創造社會財富主要靠勞動者,我沒理由看不起。問題是我不是工人,我是正經從大學校門裡走出來的國家機關幹部,這並不丟人,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我的父母都是小學教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同時還教我從小要誠實,說謊的人在道德品質上有問題。

“你別問那麼多了,為了能過我父母,特別是我母親這一關,你就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否則就可能出現非常嚴重的後果。”

“我不說謊,你就會離開我嗎?”

“如果我的母親知道了真相,她絕不會同意我和你交往的。”

“為什麼?”我問。她說的話越來越莫名其妙。

“她恨大學生。”

“她怎麼會恨大學生?我跟她素不相識,她沒有任何理由恨我。”

“不是恨你,而是恨所有的大學生。”

“這就奇怪了,有知識的人應該得到別人的尊重,即使不尊重,也沒必要恨人家。”

“說來話長,我們坐下談吧。”我們正好走在什剎海邊,路過一張長椅。我把手中的東西放在長椅上,輕輕摟過白潔,讓她依偎在我的懷裡。她望著月光下的湖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靜默了片刻後說道:“我的親生父親是長白山一個藥農的兒子,在他上高中的時候,爺爺因採藥摔傷,臥床不起,父親被迫輟學回家,娶了我母親,成為長白山裡一個年輕的藥農。他很有天分,退學前是學校的尖子生。他不甘心一輩子在大山裡採藥。在我母親的支援下,他又撿起了書本,而我母親卻背起了藥簍。父親如願考上了清華大學,生活的重擔從此全壓在了我母親的身上。父親走的那年,母親懷上了我。爺爺就父親一個兒子,他的腰摔壞了,幹不了什麼活兒,奶奶歲數大了,自然也無法進山採藥。一家人全靠我母親了。她起早貪黑沒命地採藥掙錢,既要養活一家人,還要擠出錢來寄給我父親。我想象不出母親是怎麼熬過來的。你想想,一個20來歲的年輕女子,獨自一人在深山老林裡採藥,毒蛇猛獸不說,萬一碰見壞人怎麼辦?她先是懷著孕,後來還奶著我,居然挺了過來。父親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北京,成為了機關幹部。按理說,母親的苦難熬到頭了,父親應該把我們接到北京,共享天倫之樂。誰料到,父親卻提出和母親分手。那時我已經5歲了,能記事了。我記得父親是帶著一個阿姨回來的。母親帶著我跑進房子後面的大山,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她坐在地上,先是又哭又喊,後來就默默流淚。我又餓又怕,老說要回家,她打了我,最後我在她懷裡睡著了。第二天晚上,我們回到家裡,父親和那個阿姨已經走了。奶奶說是被爺爺趕走的。爺爺不認父親了。這之後爺爺和奶奶就拒絕吃飯了,無論我母親怎麼懇求,他們都不吃。沒過多久,爺爺和奶奶就相繼過世了。母親安葬了他們,把家一把火燒了,帶著我來到北京找父親。在父親的新家,父親和那個阿姨給母親跪下了,母親打了父親的耳光,然後就帶著我走了。那天晚上,我們就來到了這什剎海邊,母親一直在哭,我也哭。我好害怕,害怕母親想不開尋短見。那時我還不懂大人之間的事,但我不想死,我感到母親要帶我一起自殺。我拉著母親的衣角,哭喊著要回家。母親說我們沒有家了,我們要去另一個地方,能夠變成鬼的地方,然後再找父親算帳。她抱起我,翻過欄杆。我拼命掙扎,不想去變成鬼的地方。這時,一個蹬著三輪車的男人走了過來,把我奪了過去,帶著我們離開了湖邊。這個男人不久就成了我的繼父。”

“我懂了。”我抱緊白潔,親吻著散發著她體香的頭髮,安慰著她因為痛苦的回憶而顫抖的心靈。

“母親的經歷使她的心理發生了嚴重的扭曲。”白潔接著說。“當年我高中畢業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