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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明夜會平安嗎?如果每週都有這樣一個平安夜,生活對我來說不是太奢侈了嗎?人活過40歲了,也應該奢侈了,白潔,親愛的,就讓我們奢侈下去吧。

白潔因為我不能留下過夜而傷心流淚。面對她朦朧的淚眼,我的心掠過一陣陣刺痛。女人用酸性的眼淚浸泡男人的心臟,男人不能不感到心痛。

“留下吧,別走了。”她緊緊地抱著我,乞求道。“每天夜裡我身邊都是空蕩蕩的,真想讓你陪陪我。”

“我何嘗不想。”我撫摩著她的頭髮感慨道。自從我一頭扎進股市後,夜裡就沒有理由在外面飄蕩了。和白潔的見面,基本都是打著和同學、朋友聚會的幌子。好在林姝並不深究,只是警告我在深夜12點之前必須回家,否則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她是想給我一定的自由,同時又能得到不菲的收入。

林姝並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錢。我先後已給了她80萬,使她獲得了巨大的滿足。開始她以為我只留下幾個零花錢,沒想到我突然成了股民,而且是百萬身價以上的大戶室股民。她的慾望之口再次張開了,但是卻咬不著我。我明白告訴她,我只有100萬,每月我只能給她3000塊錢的生活費,還有我出去應酬所必須交納的請假費,此外1分不給。因為我是男人,我還要幹事業。她不同意,她想替我去炒股。因為她已經從學校內退了。她不想再打字,她有了80萬,再幹1個月掙幾百塊錢的事,怎麼算都不值當。我向她請兩個晚上的假,她就能得到相當於1個月的工資了。她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她有時間、有精力、有能力炒股,我應該騰出時間搞我喜愛的文學創作。文學創作是用一生時間都做不完的事。我相信她的能力,她能夠把自家的小金庫打點得那麼地道,炒股自然不在話下。女人對金錢的直覺天生就比男人強,何況是個愛財如命的女人。但是我不能同意,我要是讓她走進大戶室,等於把我10年的血汗錢全部捐獻給她了。我不同意她也沒辦法,但自從她知道我還有100萬以後,她甚至鼓勵我天天晚上出去,她想用我的自由換取最大的利潤。有一條她是不同意的,我不能在外面過夜,她認為過夜在性質上就變了。

如此一來,我只好在半夜和白潔分手,以免引起什麼血光之災。但在兩情伴月、夜濃情愈濃的時刻突然別離,無論對白潔還是對我,都是殘酷的折磨。這種折磨痛入骨髓,猶如身患不治之症。懷抱著心愛的女人卻無法全身心地去愛,已然不是對情感的考驗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白潔的感情如同她對我的感情一樣,我們倆惟一不同的是,她孩子的父親已經上了天堂,而我兒子的母親還像頭牛一般健壯地活著。責任、義務,這些無法擺脫的桎梏,在深夜來臨的時刻,就變成了一把利刃,將我和白潔割開,鮮血淋淋,痛不欲生,但沒有辦法,必須要割開,等到下次相逢時再連成一體。

時鐘在逼近午夜12點,我把胳膊從白潔的脖子下慢慢地抽出,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到門前拉開房門。白潔翻了個身,把我鎖定在門口。等她的鼾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抬起腳邁向了門外。門在我身後無聲地掩上了,就在門縫即將消失的時刻,我聽到了啜泣聲。白潔用假寐放了我一條生路,卻把痛苦留在了長夜裡與她相伴。

我要留下來陪白潔,從她女兒白荷那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障礙了,起碼從表面上看白荷已經接受了我。白荷像雨生一樣,吃過晚飯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學習,把自己關進另外一個世界,我是留宿還是離開她根本就不關心。

但是我不能留下來,因為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一邊還有割捨不掉的家庭。兩條船在腳下踩著,兩股力量在向兩個方向撕扯著,讓人肝膽俱裂,雖生猶死。和白潔離別猶如剜心,相見時的幸福快樂剎時就會變成無限的惆悵與無奈。人們都說愛是幸福的源泉,卻不知愛所帶來的痛楚遠比其他情感所帶來的痛楚要大得多。過深的愛無疑是對自身的傷害。所以,有人為了愛而選擇了別離。

我開啟了車門,夜色宛如海水一般把我淹沒了,水中的鹽分浸泡著我的傷口,令我痛徹骨髓。夜雖然靜謐,我卻分明聽到了白潔的啜泣聲。

當我開啟自家的房門,看到在燈下苦讀的兒子時,我為沒有拋棄這個家而感到些許的欣慰。兒子對學習有一種瘋狂的執著。特別是為了讓他上重點中學,我拿出5萬元贊助費之後,他對學習的狂熱更是有增無減。他小學畢業時的成績是年級第一,卻因為不是三好學生,被排斥在上重點中學的名單之外。為此我找到校長說理,校長滿臉愧色地承認,陳雨生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按照規定,不是3年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