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十分欣賞他。一次,大衛在與他共進午餐的時候,問基辛格博士:“我
們是多造點核武器好呢,還是節制點好?大家都說,我們手中的核炸彈越多,
俄國人就越不敢輕舉妄動,你的看法呢?“
“這是個一時半刻難以解釋清楚的事情,大衛先生,”基辛格非常肯定
地說,“因為情況太複雜,而且人們對核彈頭就像你對曼哈頓的地價一樣敏
感。“基辛格的話引得大衛哈哈大笑,他說:“您真幽默,基辛格先生。但
我對曼哈頓地價是心中有數的,對核彈頭卻不敢這麼說了。“
基辛格接下去解釋道:“我們的核戰略基礎是‘打擊俄國人’,更準確
點說是要殺死俄國人。“同樣,俄國人也要殺死我們,所以我們都在拼命制
造核武器,好象是誰跑在前面誰就更安全一樣。可是,如果兩輛全速行駛的
火車撞到一起會怎樣呢?“
“同歸於盡。”
“沒錯,大衛先生,”基辛格說,“我想我們應該找到更好的辦法。”大衛對基辛格的看法很感興趣,他支援基辛格的工作,自己積極地參與討論,並提出獨特見解。《核武器和對外戰略》作為小組的研究成果出版時,在美國上層人物中間引起轟動。大衛向基辛格表示祝賀。從此兩個人之間建立了親密的夥伴關係,後者還曾作為納爾遜競選班子的成員為納爾遜出了不少力。大衛在對外關係委員會中擔任了20年的副理事長,與麥克洛伊默契合作。1972年,他升任理事長。在這個委員會中的優越地位,可以使他清楚地判斷政府的政策走向,並以此來指導大通曼哈頓銀行的海外業務。反過來,為了大通的利益,大衛可以向政府施加影響,修正既定的外交戰略。這只不過是同一過程的兩個方面而已。只有過程本身對大衛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即獲取利潤。
60年代是不太平的年代。對大衛來說,似乎每天都會有點麻煩事要發生。1959年1月1日,50年代的最後一個新年這一天,菲德爾·卡斯特羅的游擊隊在古巴取得勝利,結束了舊政權的統治,而這舊政權與大衛、大通銀行和美國各界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們可不能坐這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古巴鬧翻了天。”大衛在對外關係委員會中這樣說。美國政府也是這麼看的,它與其他拉美國家一起組織了一個“爭取進步同盟”,目的很明確,就是對付卡斯特羅。不久之後,大衛就走馬上任,為“爭取進步同盟”四處遊說,並且推銷他個人在中美洲的種種計劃和主張。他要求成立拉丁美洲的共同市場,他說:
“拉美各國就像圍籬笆一樣把自己圍起來,這樣對誰有好處呢?”這個問題
難以回答,但是很明顯,如果建立了共同市場之後,跨國公司就不必再如此
費力地同各國政府打交道了;而且古巴自然是在共同市場之外的,他反覆對
工商界強調這樣一點:“爭取進步同盟”是防止卡斯特羅主義蔓延的最為有
效的屏障。
得知肯尼迪政府計劃用武力解決古巴問題,大衛毫不猶豫地表示了支援
態度:“這是符合我們的利益的”他這次表明自己的態度採取的還是很含蓄
的方式。但在1965年當約翰遜總統決定派兵直接介入越南戰爭的時候,大衛
開始大張旗鼓地表示支援。這一年,他與幾位金融巨頭,像尤金·布萊克(世
界銀行行長)、麥克洛伊等,一起組成了一個“爭取亞洲有效和持久和平委
員會“。9月9日《紐約時報》刊出了整版廣告,上面刊有各位巨頭的親筆
簽名,他們一同支援約翰遜總統的決定,並稱“他們(越南人)應該擁有在沒有暗殺、暴力行動或其他恫嚇形式的條件下自由選擇他們政府的權利。“這個廣告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金融界之中原先持觀望態度的一些人也公開表示要支援總統的決定。
“可是,爸爸,”他的兒子問他,“我們美國有什麼權利去解決越南人的問題?你們這不過是拿著刀槍把你們所認為的和平強加給他們罷了。“大衛瞧著兒子,很嚴厲地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不要聽了一些反戰宣傳就跟著他們跑了。為了我們的利益我們必須戰鬥,此外別無選擇。“美國政府要求大衛在西貢開設一個分行,以處理美國在越南的種種經費問題。僅一年的時間,分行大廈就建成了。為了抗擊炮火的襲擊,這棟大廈看起來倒更像一座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