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賺的錢已經遠超麥氏家族的列祖列宗,現在該是他回報社會、為國效力的時候麥克納馬拉正式宣佈辭職那天,福特萬分沮喪地坐在書房裡,喝著酒,難過得哭了。他說:“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一天,我實在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我訓練了他這麼多年以後,他卻要走了,我真不敢相信。現在我怎麼辦?“亨利的難過是真的,但他的話未必全對,因為造就麥克納馬拉這樣的英才,絕不只是福特的功勞。
2。天生我才
1916年6月9日麥克拉馬拉生於舊金山,其全名是羅伯特·史特朗奇·麥克納馬拉,中間名史特朗奇(Strange “奇怪”)得自信仰新教的母親的姓。他出生時,只念到八年級的父親已50歲了,而母親只有25歲。年輕的母親非常嚴厲,吃晚飯時她會朗讀《大衛·科波菲爾》給兒子聽,如果兒子的成績單沒有全部拿到甲等,她便無休止地幫他補習。麥克納馬拉從小就很愛看書,求知慾非常強,算術好,身體卻贏弱,一天到晚生病,15歲起開始上船當水手,到過巴拿馬運河一次,東方一次,夏威夷四次。他念皮蒙特高中時,成績幾乎都能令母親十分滿意,三年中他共得了26 個甲、7個乙。他不但學業成績令人刮目相看,課外活動更是豐富多彩。1933 年初春,麥克納馬拉上高三的時候,小羅斯福就任總統,當時是經濟大蕭條最嚴重之時,國家正“涉於動亂邊緣”。每四個成年男子就有一個失業,5 千多家銀行倒閉,27萬多個家庭流離失所。經濟大蕭條和社會的不安,並沒有改變麥克納馬拉對經濟學的興趣。大二下學期結束時,他被選入全國學生會,證明他是受人歡迎的好學生。暑假期間他去挖金礦、學滑雪,而且培養出終生的興趣—登山。1937年他大學畢業,累積了傲人的總成績——288個學分。他接著到哈佛商學院繼續求學。當年的哈佛,一年級學生往往會有12% 被淘汰掉,麥克納馬拉當然是不會上榜的。他是那種在班上老是舉手的學生,發言的機會比任何人都多。“他喜歡受人矚目”,他哈佛的同學說道,“但是他的確聰明,口才極佳,書又念得好,決不會虛張聲勢。“麥克納馬拉的意見總是一針見血,他綜合問題的能力更讓同學佩服。有的同學回憶說:“當我們還在山腳下時,他早已起飛到更高的地方去了。“在哈佛,麥克納馬拉比以前更加獨往獨來,只專注於學業,變得冷淡甚至不近人情。大部分學生還都跟別人合租房子,他卻一個人獨住一室。1939 年春天,麥克納馬拉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在普萊斯沃特豪斯公司舊金山分公司找到會計師的工作。之後,由麥克納馬拉擔任嚮導和策劃,與另外5個同學去歐洲旅遊了3個月以資慶祝。這次旅遊正碰上希特勒入侵波蘭、英法對德宣戰,而他們卻渾然不覺。然而,戰爭還是給他們的歸途增添了麻煩,因羈留日久,他們把錢花光了,為了抵付船費,他們在船上的餐廳擔任服務生,每天工作14個小時。14天后,他們回到了美國。 3。進入軍界麥克納馬拉在普萊斯沃特豪斯公司擔任會計沒多久就辭職,於1940年回到哈佛擔任會計學助理教授。美國參戰後,他才有機會開始自己一生的轉折。
1942年3月間,28歲的查爾斯·桑頓少校奉命出掌陸軍航空隊總部管理控制
局下的統計管制處,他要把統計管制處建成一張完整的網路,把統計管制官
派駐到全球各地的航空隊指揮中心,負責蒐集人員和裝備的資料和資料,並
加以整理、分析。
他們的數字代表真實、具體的事物,由身在第一線的人收集而來。有了
正確的數字,才能夠反映出無比龐大複雜的戰事中的確切的細節。他們知道,
整體是由許多獨立個體組成,而數字正能整合這些獨立個體而發揮綜效。後來,這個觀念被徹底發揮:數字是制訂決策的工具。算術好,對數字十分鐘愛的麥克納馬拉立刻投到桑頓麾下。他的首要工作是建立起一個系統,讓航空隊知道自己擁有多少架飛機。麥克納馬拉和他在哈佛的同事花了三天的時間,親筆寫出一份關於這個系統的報告,這份報告後來成為陸軍航空隊分派飛機及人員、配置裝備,擬訂訓練時間表、動員部隊的決策基準。桑頓及麥克納馬拉們首次見識到數字能夠發揮多麼驚人的力量。麥克納馬拉渴望能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因此在1943年3月,他進入陸軍航空隊擔任統計管制處上尉,被派駐到英格蘭。生活的艱苦,德軍的空襲,他通通拋諸腦後,一心只專注於眼前的工作。他只對數字有胃口,總是不吃早餐,早上7點鐘以前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