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整個帝王殿像集市一樣喧鬧,哭泣聲讓周天心生膽寒,此刻,她也終於見證了皇家那點薄弱的情感,幾乎每個子女都試圖讓焰霄醒來為她們承諾最後的好處。
漸漸的周天避開了床邊,更不再企圖為他續命,她覺的焰霄不聽這些話或許更好,否則他就不是寒氣入體而是氣急攻心。
周天離開人群站在窗邊看著眾人花樣百出的表演,只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哭的天真純淨,對他們來說,一位疼她們的長輩走了,心裡難過著心傷著,哭的才真誠。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落在周天肩上,細碎的話語透著幾分自責:“殿下,節哀。”
周天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突然覺的依瑟手涼的不正常急忙回頭看她,發現她臉色通紅,周天急忙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不早說。”說著立即要為依瑟把脈。
宋依瑟卻推開太子的手:“臣妾沒事。”說著抽出自己的手為殿下關了身邊的窗子:“小心著了風寒。”
周天不放心她,依瑟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好像撐不住了一樣:“你先回去,這裡有我。”
宋依瑟搖搖頭,皇上這種情況哪有她去休息的道理,何況她知道自己撐得住,只是因為太子讓她覺的自己該死:“殿下自己保重便是。”
周天沒敢放任依瑟亂來,急忙抓了身邊一位大夫給依瑟看看,見依瑟要阻止按住她道:“別傻,用著你的地方多著,你不能病倒了。”既而回頭看向大夫,發現不認識,想來是鷹風流的人:“幫忙看看,謝謝。”
大夫心裡又是一陣感動,再次肯定自己對焰國太子的看法,脾氣好、有修養、對內眷也體貼,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主子,比他們脾氣囂張的皇子好太多了,真希望皇子快些把她娶回去為妃。
鷹風流遠遠的看見周天小心的扶著依瑟讓御醫瞧病,手掌頓時握緊,他覺的周天一定非常喜歡此人,甚至歐陽逆羽都是她喜歡此人的掩護,要不然她父皇病重所有人在哭,只有她在關心身邊的太子妃,看起來根本沒有傷心的樣。
鷹風流越想越氣憤,虧他擔心周天心裡受打擊,不顧晦氣的過來看看,她卻……鷹風流氣惱的一拳打在牆上,如果不是焰國這狗皇帝要死了,他一定衝上去把那男扮女裝的野男人打飛!
帝王殿的人越聚越多,哭喊五花八門,周天只一個沒注意不知為什麼裡面竟然打了起來,瞬間就有更多人加入,片刻已不可開交。
周天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再怎麼過分,他們的父皇就要去了表面功夫也要做完,怎麼會打起來?!
周天瞬間看向陸公公。
陸公公會意,直接招手讓侍衛帶著兵器把混戰的主子們拉開。
眾主子還想發火,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來搗亂,就看到陸公公一身錦衣站在哪裡,平靜的看著她們。
眾公主也不是傻子,立即把火氣壓下倔強的站在一旁,沉不住氣的已經又哭上,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來剛才皇上醒了一下,眾公主趁此一哄而上想讓皇上兌現曾經的承諾,有份遺詔才有分量,誰不知太子小氣,絕對不會給她們孩子封地,結果為爭話語權,幾位有分量的公主打了起來。
本想勸架的姐妹不知怎的也加入了混戰,孩子們見母親被打當仁不讓的對親眷動手,駙馬們更是背地裡下著黑手,最終導致亂成一團。
周天冷哼一聲,從眾人讓開的路走進去,但再看向床上的人時,皇上已經再次昏迷情況也更加糟糕:“有意思嗎?”周天冷冷的看著眾人。
眾長者一聲不吭,她們雖不畏懼周天的權勢但恐懼太子的性格,六親不認的時候連自己的侄子也殺,簡直不是人。眾人沉默著,沒人此刻敢上前與太子對峙,即便覺的皇上病重的不明不白也沒人敢懷疑什麼。
何況那個該死賤人已經在外面自招般的說著不是她殺的,只是給皇上喝了一碗熱藥,已經洗脫了太子可能弒父的事實,讓想以此做文章的大公主也不得不閉嘴。
周天深吸一口氣:“嫌不夠丟臉是不是!一個個像什麼樣子,父皇重病,你們就不能安靜點!眾臣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鬧成這樣想讓所有人看笑話是不是!現眼!”
所有的人一聲不吭的站著,就算是比太子大二十歲的三位公主也像孩子一樣老實聽訓,即便她們的弟弟變的好說話了,也沒敢觸他的脾氣,太子的兇殘早已深入人心。
二皇子坐在木椅上,嘴裡留著口水,時而哂笑時而哭泣,看起來病情永遠不會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