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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和“自由”兩個詞之間的聯絡。

洛魚不停地在車間裡走動。從酒甑到晾床,再到酒窖,然後折回來,然後折回去。反反覆覆好幾個來回。在洛魚的固定思維裡,紫色只與性有關,而自由是否與性有關就拿不定主意了。洛魚試圖將這二者緊密地聯絡起來,但一切都是徒勞。

吳作林站在那邊吼叫:“洛魚,快過來幹活。”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幹了。閉上你的臭嘴,別像豬一樣哇哇大叫。”

洛魚垂頭喪氣地走出車間。雪停了。地上有此溼漉。洛魚決定停下無聊的思考。

紫色卻在這時候出現了。是文茜。一件紫色的緊身大衣把她的身姿襯托得十分的妖嬈,一抹紫色的唇膏把她的臉蛋裝點得十分的嫵媚。紫色就是性感,這個結論一鍾定音。她緊緊地依偎在劉成龍的身旁。劉成龍灑脫的風格全然就是自由的象徵。“自由”正摟著“紫色”向洛魚走來。“自由”正與性感相依著向洛魚走來。性感將“紫色”和“自由”緊密連在一起向洛魚走來。

文茜看著洛魚,她沒笑。

劉成龍看著洛魚,他在笑。他當然該笑,憑著黃大海副總經理的提攜,這小子已經榮升人事部勞紀科科長。同時,又把一個漂亮女人摟在了懷裡。而且,居然是文茜這個女人。洛魚無奈地對著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洛魚腦子裡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洛魚的心開始奔跑。

洛魚的腿開始奔跑。

洛魚走向電話亭,堅決而有力地撥按了在“鬱金香”歌廳裡折磨自己的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洛魚顯得如此的堅決,以至於電話撥通後不知所措了,他只說了一句:“我是洛魚。”然後就不說話了。沉默也是一種聲音,當沉默這種聲音傳遞到電話那端時,女人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

同樣的聲音未必就是同樣的意思。洛魚又堅決地放下了話筒。

這天,洛魚在夢鄉里看見一個女人衣裙飄飄地站在前方,波濤向她奔騰而去,濃霧向她瀰漫而去,颶風向她席捲而去,人浪向她洶湧而去。但是,她依然沉默地、無邪地微笑著。她美麗嫵媚的臉龐讓洛魚驚悸,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讓洛魚發痴。她高貴典雅的風姿令整個世界都成了虛空,成了夢境。洛魚迫不及待地邁開雙腿,洛魚急不可耐地擺動雙臂,洛魚像魚一樣在波濤中穿梭,像光一樣在濃霧裡穿梭,像鷹一樣在颶風中穿梭,像蛇一樣在草叢中穿梭。洛魚正在向一個地方跑去,正在向一個身影跑去,正在向一顆心跑去,正在向自己的一根肋骨跑去。洛魚的熱血讓洛魚奔跑,洛魚的靈魂讓洛魚奔跑,洛魚的夢讓洛魚奔跑,洛魚的愛讓洛魚奔跑……

一覺醒來,夢裡的女人也跑了。洛魚使勁地想了想,也想不出這個女人倒底是誰?玉清,瑤瑤,文茜,還是別的女人?

洛魚真的想看清那個被電話鈴驚跑的女人是誰。

是的,她一定是瑤瑤。洛魚快要下定決心了。

洛魚飛快地跑出了家門。

班車緩緩地開動。朝著縣城的方向。

洛魚的心早已飛到了覃瑤身邊。洛魚正抓住她的雙肩。洛魚正在對她說,瑤妹,對不起。我辜負了你。我讓你傷心了。請接受我的愛吧!你就依偎在我的身旁吧,像文茜依偎在劉成龍身旁一樣,像“紫色”依偎在“自由”身旁一樣。

二十五公里的路,像冬至的夜晚一樣漫長。

洛魚餓了。洛魚應該找一家餐館,吃一盤青椒肉絲,吃一盤魚香茄子,喝一碗醋湯。這是洛魚餐桌上的至愛。洛魚要吃得飯飽食飽,即便直面死亡,也算是個飽死鬼。

走進一家精巧的飯館,洛魚的目光落在了靠牆的一張餐桌。一個比洛魚還小的小夥子卻搶先一步。洛魚仍然執意地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面。

對面的小夥子對服務生說:“一份青椒肉絲,一份魚香茄子。”洛魚一愣,也點了這兩份,外加一碗醋湯。小夥子直愣愣地看著洛魚,問:“你愛吃醋?”洛魚說:“是的。”他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像在蔑視洛魚。洛魚惡狠狠地說:“愛吃醋又怎樣?”小夥子也惡狠狠地說:“傷胃!”

洛魚不想挑起一場戰爭。洛魚仍然喝了一碗醋湯。

洛魚已經在沙丘職中的門口走了幾十個來回。紫色出現了。是覃瑤。淺紫色的大衣和淺紫色的唇膏讓她在寒風中風姿綽約。這種驚人的重現令洛魚目瞪口呆。洛魚像傻瓜一樣盯著她走過來。但洛魚並不是傻瓜。那個叫尤毅的奶油小生正跟在她的後面。他無疑就是洛魚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