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烈士親屬認出來,那座墳墓還在不在——這也很難說。”
“無論她是否被自己的親屬認出來,俺都要去看她一眼,俺在工程指揮部關押的時候,就記清清楚楚了,那位叫金根姬的新四軍女戰士,就犧牲在渦北公社雙橋大隊……如果找不到她,俺就打聽一下雙橋大隊王文采老人家,他就是當年在工地上檢舉俺的那一位,他應當知道那位叫金根姬的埋在什麼地方。”
“你……明天非去不可嗎?”全大玉斬釘截鐵的問道。
看得出來,全大玉很為難,如果是一般的情況,她是準她的假的。
“也不是的,等幾天也可以的,”銀根姬笑一笑說道。“多年以前俺就想去了,就是沒有時間……那時候俺當慰安婦的事情,還沒有被告公開,怕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哪好吧!俺就等幾天吧。”
“你放心,給烈士給無名英雄掃墓,是光榮的行動,人人都能理解的……俺不得閒,俺要是得閒,就和你一起去了。”
……這個故事是不是經不住邏輯推理呢,如果你硬要推的話。你應當看看存在的原因,其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淮北地區秋收秋種漸漸地結束,應當說今年的天氣還是比較暖和些。
夜晚天特涼,颳起大風,但是早晨太陽一出,天又變暖了。你會以為還是夏天呢,不過整個村莊的前前後後,在道路旁和地頭上,已經鋪滿了落葉與枯黃野草。樹葉與野草是被風,被雨水刮下來,有的在白天,有的在夜晚,它們給整個大地鋪了一張厚厚的地毯。
沙坡生產隊的那輛大馬車就停在村頭的小橋旁,車把式是李月平的男人馮九邦。車上還坐著一位女人是大塞子的老婆,她一手抱著一包棉花,另一隻手拎著一瓶香油。兩人在焦急的等待著。一會兒,金根姬從村頭出來了,她跨著一隻竹藍子——裝滿了祭祀用的供品。
“勞模嫂子快點,咱已經等你多時了。”大塞子老婆說道。
“是全隊長剛剛知道俺的,俺這的來了。”金根姬說,隨後她一溜小跑。
“噢……你吃飯嗎?”
“沒吃呢,俺又不餓——吃啥子。”
金根姬知道大塞子的老婆是一位粗俗之人。金根姬本不想同她多說些什麼,上車後她就坐在車的尾部,便等待開車。大塞子的老婆用手拉一拉她的衣裳,說:
“勞模嫂子咱們坐在一起,這樣既曖和又安全,咱姊妹倆一路上也好啦啦呱。”
“哎,好的。”
金根姬只是禮貌性的向她的挪一挪位置。但並沒有達到她的心理預期,雖說,大塞子的老婆是一位快言快語的粗人,對勞模嫂子還是存有三分的敬畏。
“開路吧!老大,”她對馮九邦說道。“你怎麼吊弄的……要不要到橋底下尿泡尿然後再走?別走在路上你又是尿尿又是尿屎的——耽誤事。”
“這不是尿尿不尿尿的問題,就是不尿尿,也得等一個人,還有知青劉宏沒有來呢。”馮九邦說。
“劉教師不去,他上午到學校裡開會。”大塞子的老婆爽快的說道。
“俺怎麼沒聽說呢。”
“噢……剛才全隊長對俺說的,俺忘了對你說……真的……開路吧!”
沙坡生產隊的大馬車很少進城的,這次去城裡去是買兩口大沙缸,準備隊裡淘牛草用。金根姬也要到渦北公社雙橋大隊一趟,上午隨便搭車去,下午也能隨便搭車回來。
而大塞子的老婆的孃家姐嫁在城裡,就住萬佛塔的塔坑沿,她的姐夫是一位茅匠。大塞子的老婆出嫁後也去過兩次。這次去,一來到是孃家姐家去一趟,二來也是出一趟公差,屬半公半私那種。
當大馬車走到離且城不遠的八里蔡時,就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蒙城縣城裡的,萬佛塔的塔尖。金根姬見到此景,當時就冒出一身冷汗。
1938年的夏天,她被抓進蒙城縣城,關押在萬佛塔下的慰安所裡,受盡凌辱和摧殘。……日軍把她們帶到萬佛塔上,在光天化日之下慘遭日軍的蹂躪……這種慘痛的經歷直到今仍是歷歷在目,當時和慘叫聲,仍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
“在萬佛塔的東邊有一口甜水井,我去挑過兩次水”大塞子的老婆挺興奮,講起了神話。“聽說那府座塔上住著一個大蛇,每天夜裡十二點左右,它就從層的洞口爬出來喝水,但尾部仍在洞口內。”
“噢,如果這樣說,這條蛇應當有三十多米條,那不可能的事情,是糊吊扯的吧!”馮九邦批駁道。
“孬熊哄你哎!現在那塔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