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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鬧騰地這麼大發,地方上的人也知道張華軒與朝廷不對,知道取捨的當然也會與這個人拉遠關係,這麼著他的生意不好做,沒錢養兵,沒錢擴軍,朝廷到那時候去收拾他,也是極便當的。”

這話也算是空言安慰了,畢竟將來的事沒有人能打保票,張華軒要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也斷然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了。

奕想到這裡也不禁搖頭苦笑,笑容之下,有一句話始終在想卻是始終不敢說出口來:“若是當年父皇不受四哥的騙,以為他胸襟寬廣可以做一個仁義君主,以為我好強好勝容易衝動,以我為君,大清天下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當年兄弟爭位,奕無論文才韜略還是武藝射藝都比奕咸豐帝強上不少,不過咸豐顯然有一個老謀深算的師傅,當日奕鋒芒太露,咸豐不論文武都遠遠不及,而清廷立儲也並不重長幼,雖然道光本人是嫡長子,不過其父嘉慶即位時還有好幾個兄長健在,乾隆青眼相加,硬是立嘉慶為帝,所以咸豐事實上長子的身份並不保險,而當日爭儲位時,咸豐的師傅杜受田高出一籌,事事讓咸豐退讓,做出一副孝順與友愛兄弟的模樣,引得道光歡心。而在一次關鍵的圍獵之中,更令咸豐放走獵物,以春天時不忍射獵,以傷天和云云,引得道光帝讚道:“真有人君風度。”從此高下立判,奕雖然還得寵愛,終因年輕氣盛,使得道光不大放心,從此與儲位失之交臂。

奕的這點小心思,其實也瞞不了人,不過這種事無法宣諸於口,甚至連安慰也很忌諱,文祥眼見奕有些失態,當即轉移話題道:“張華軒算不得什麼,一府之地能翻出什麼大花樣來。倒是咱們朝局這一盤棋不能亂,只要中央無事,地方兵事順利,小人輩也就沒有什麼機會。”

他頓了一頓,又接著道:“聽說肅順等人,要改革鈔法,在承德等於鑄大錢當小錢,此事當真?”

桂良是現任的東閣大學士,在這一層面上的訊息當然靈通的多,當下點頭應道:“不錯,先是廷議了,然後過一陣就朝議,朝議沒事了,就由戶部著手正式辦理此事。有一當五,一當十,一當五十,一當一百的,鑄的大錢模子更好一些,用銅更多一些,不過也就如此罷了。我看哪,肅順此人,亂我祖宗成法,胡亂鑄錢,這要惹出大亂子來的!”

眼前這幾人論起政治鬥爭,還勉強有幾把刷子,論起錢法幣制改革來,卻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99)王爺高見

各人面面相覷一番,奕欣勉強笑道:“咱們也是多事,放著大好景緻不看,消閒聊天喝茶不好,要白替別人操這種閒

這一番話要是庸人說出來還有點兒公信力,不過放在這個滿人中難得的聰明幹練王爺的口中,卻是明顯的口不應心。

文祥剛剛那種雍容的模樣早就看不到了,剛剛議論張華軒的事情時已經是愁容滿面,這時候提起幣制改革的事情來,這種中樞財政的大變動在他們心裡可要比一個地方藩鎮鬧事要嚴重的多——可偏偏就是說不出個道理與議論出個辦法來。

這種糾結讓文祥的眉頭絞成了一團,擰的彷彿要斷掉一般。清廷的財政危機已經迫使中樞一定要拿出一個切實的辦法來不可。當時又沒有找洋人借貸的前例可以依循,不象幾十年後,天大的債務都可以用借款來填平,這個時候到處都用兵,天知道清朝的兵為什麼養起來那麼貴而又沒有一點用處。滿清這時候的財政收入是四千餘萬兩白銀每年,而有三千萬兩是用來養兵的,京師的八旗,蒙古八旗的賞賜,索倫兵,東北駐防八旗,內地駐防八旗,各地的經制兵,這些已經把朝廷的家底掏了個精光,自從太平軍一亂起來,不少地方的賦稅根本繳不上來,有的淪陷了,比如南京與安徽大半地方,有的是被迫把地方財政直接轉給地方。由督撫直接支配使用,這種在戰時地權宜之計使清廷永遠的失去了對東南地方財政權的管轄監督權,收入日少,戰事卻越來越頻繁激烈,朝廷已經眼看要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地方上的督撫們還能用厘金來貼補。可是清廷就有點悽慘的味道出來了,地方財政有不少直接不上繳北京了,朝廷要負擔地軍費可是一點兒也不能少,雖然二十萬八旗與六十萬綠營的經制兵在這一場戰爭中所起的作用已經不如剛組建的湘軍,不過無論如何,八旗與綠營是國家的基石。狠仗不能打,用來以多欺少,或是駐防要塞仍然非得這些經制兵不可,所以到了咸豐五年的這個時候。財政上地窘迫已經迫使清廷想方設法,而銅礦開挖不足使得錢幣的缺乏顯的極為明顯,墨西哥鷹洋的流入已經使清朝地財政危機更加嚴重,這些成色不足卻比例勻稱,適合流通的外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