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著門庭不是?玄著已經做到少保按察,還有輕車都尉的世職,將來位列封疆,再有子、男、甚至侯爵的世襲也未可知,男兒一生有這樣的功業,還講什麼門庭?所以我料定翁家必定願意的,翁家三兄弟之外,還有兩位姑娘,大的已經出閣,小的年紀十六與玄著你正合適,我已經託人打聽清楚,又就手兒把翁同書給帶了過來,他還指著跟隨大人升官發財,料定是一定答應的…”
顯然,按封建禮法,長兄如父,現在翁家的小女兒還留在江南常熟並沒有進京,這邊翁同書只要一答應,就是翁心存有什麼不樂意的地方,也已經是生米煮成了熟飯,斷沒有反悔的道理。
張華軒看著沈葆捧茶微笑的模樣,不禁搖頭苦笑道:“看振嶽兄現在的模樣兒,不是生生一個小諸葛麼,怎麼行軍做戰時,卻沒有見兄長如此模樣!”
沈葆卻是一臉榮辱不驚模樣:“不管玄著怎麼說,這門親事我看最好不過,讓你損上幾句,兄弟我也認了。”
他此時不過三十左右,其實也有些年輕人的性子並未消磨,張華軒拿他打趣,沈葆卻是一臉無賴樣出來。與他之前儒雅風流的模樣大相徑庭,卻令得張華軒也無話可說。
當下只得苦笑道:“罷了罷了,就由得你沈振嶽來做這冰人便是了。”
其實張華軒倒不是沒有想過婚姻之事,只是以前訂地婚事在重病時被退,後來又忙於軍事政務,根本不及其它。
至於說中那樣遇到知已女子而愛慕對方更是痴人說夢,這個時代是中國有史以來男女關防最嚴重的時候,連那些家裡揭不開鍋的農人百姓家裡未出閣的女孩兒,都得裹上小腳。不能三門四戶的亂竄,至於能識文斷字的大家閨秀原本就少,更加不可能在有外姓男子的場合出現說話兒,想如後世自由戀愛那樣結識女子。在這個時代也只有青樓可去了。
所以家言不可盡信,若想解決終生大事,也唯有讓人幫他找一個門戶相當的婚事去上門提親罷了。沈葆今日所提的翁家,不論門戶或是在朝野地實力,都與現在的張華軒旗鼓相當門戶相對,算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只是張華軒告別沈葆離去後,卻突然想起自己印象中翁同和那副油鹽不進的古板乖戾模樣,不知道自己這未來地小舅子在將來看到自己舉兵提刀向著清廷之際。卻又是怎麼樣的反映?
此後數日張華軒倒是閒著無事可做了,求是學堂和營務細務都交給了沈,丁寶還在宿州沒有回來。閻敬銘總掌後勤財務,讓他沒有一點煩心之處,與朝廷公文往來盡付薛福成,年禮節敬的煩雜事物全交給了翁同書去打理,於是前一陣子還忙的陀螺一樣的他。竟是突然一下閒了下來。
閒來無事,張華軒索性將整個人泡在了火器局中,現在的大炮產量已經達到了一月四門。等到徐州的鐵礦出產源源不斷的礦石送到淮安時,火炮地出產想必還會更上層樓。
經過大半年的自鑄火炮,不論是高爐建造熔鍊,用車床鑄造磨平炮管,再到最後的組裝,張華軒火器局地鑄炮水平已經基本達標合格,下一步要做的只是訓練出更多合格的技師與工人,然後擴大高爐數量,增多車床便可。
淮軍現在戰鬥部隊不過一萬七千人,各種口徑的火炮已經接近百門,這樣的火力輸出在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在當時地歐洲列強中,不論是拿破崙的法國還是後來的普魯士與英國,張華軒地火炮配置,都已經超過了列強軍隊的一倍。而新鑄的大炮還在源源不斷的出產,這樣無疑將會使張華軒的淮軍的火力輸出達到極為可怖的地步。
如果用來與清廷的那些腐朽軍隊做戰,目前的火力輸出已經足夠強大,而到了幾年之後的與英法這兩個當時的超級大國之間的戰爭,張華軒卻是殊無把握。擊敗對方一次進攻可能不是難事,如果對方執意要在中國擴大利益而擴大戰爭規模,那便只有在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在事到臨頭時全無畏懼。
火炮的出產順利,炮彈與子彈等輔助物品也是生產
有條已經步入正軌,倒是火槍的出產遠比大炮要難,經在後招募的洋技師的帶動下,每月能夠仿製上百支槍支,不過以整個技術力量與投入來說,這樣的產量顯然遠遠不能教人滿意。
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除了那些來自歐洲的洋技師外,當時整個中國都找不到幾個合格的鑄槍匠人,他們多半手藝粗糙,居然還有不少人家是從明朝末年傳下來的家傳手藝,還講究一個傳媳不傳女,絕不外傳的絕活手藝。可就是這些手藝歷經百年傳承不但沒有進步,反而比當年遠遠退步,而造槍這樣的細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