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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翻了次船了;你大哥這塊兒布質地結實,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你呢?做帆的命要不就認了,好好的去編織自己;要不就早早尋個了結,免得害人害己。”

鬍子卿的比喻雖然有些牽強,但言語中那份對命運安排的無奈卻還真讓漢威感觸了。漢威想,大哥從爹手中接國這灘若大的家業和十幾萬大軍的時候,也就比自己現在大不了幾歲;胡老帥慘死,鬍子卿接管東北,也不過是二十七、八的年齡。這兩塊兒被過早的扯上了船桅的風帆呀,世人在感嘆羨慕他們的少年得志的時候,怕真沒想過他們瞬時的痛苦吧。

“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生在一個動盪的朝代。要是命好點,就是生在前朝,怎麼也算是個親王貝勒了,衣食無憂,天天養鷹遛鳥就夠了,花天酒地那是你的權力;偏投錯胎到了兵戈四起的亂世,那封疆大吏家的子弟也就要擔負天下的責任了。亂世用重典,不光是國,家也一樣。怕是你大哥對你的期望太深,想你不要有朝一日跟我胡孝彥一樣頂不住風浪翻了楊家這艘大船。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吧。你可能今天根本聽不進我這番便宜話,教訓人的道理誰都能隨便講講。但我起碼比你早走過十多年的路,比你更有感觸做人家子弟的難處吧。”。鬍子卿見漢威雖然還是立在原地不動,但神色中已經流露出傷感,就知道自己的話還是起了一定作用,又勸道:“你還好,起碼現在天塌下來還有你能幹的大哥頂著;我胡孝彥就慘了,頭一天還在跟朋友辦生日party摟了女人跳舞玩呢,一夢醒來什麼都變了,家破人亡,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三十萬人馬面前做了統帥,莫名其妙的一夜間成了千夫所指的孤臣孽子,家仇、國恨一夜間都成了我的責任。又有誰問過我願意嗎?”

鬍子卿說得情緒也難以自抑,就收了話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轉弄把玩著一把新式的消音無聲的勃朗寧小手槍,那槍漢威曾見人玩過,絕對是海外才能買到的,絕對是個極品。鬍子卿把槍指向自己的腦袋比劃一下笑道:“不錯吧?對準太陽穴,一槍下去,無聲無息,一秒就解決問題。萬千煩惱絲,盡隨煙銷雲滅。”

“接著!”,鬍子卿把手槍扔給漢威,詭異地笑著說:“送你了,若真要想來個痛快的,比你割腕子上吊的來得更漢子些。不過你現在趕去投胎時機可不好,有西方的軍事家預測這場戰爭怎麼也要再打十多年。你若生在個普通人家,難免在亂世裡風餐露宿顛沛流離的受苦;若還投胎到個豐腴的大家,你就能保證不遇到個家法嚴厲的父兄?”

漢威本來這兩天就是魂不守舍,心冷得象寒潭水般。他昨夜輾轉了一晚沒能入睡,因為他真不知道以後如何去面對眼前的一切。如今聽了鬍子卿的這番儘管不知真假但又對他頗有觸動的話,就更心煩意亂了。

下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專程聞訊趕來拜望胡司令的官員迎接在了山下。鬍子卿立時沒了山上時那調皮放浪的神態,露出職業般僵持的微笑,一一應付了。

臨走時,鬍子卿十分熱情地吩咐漢威說:“漢威,你來開車吧,我想跟你大哥說說話。”

漢威心裡雖然暗罵:“你是誰?連我大哥都不這麼使喚小爺。”。但礙於大哥的面子還是應承下來,把副官轟去了另外一輛車。

漢威的車開出山路,直向機場駛去。

路上就聽鬍子卿同大哥親熱地調侃著,大哥儼然沒了平時那不苟言笑的深沉勁兒,兩個人的對話不時逗得漢威也忍俊不禁。

先是鬍子卿上車不久就一副漫不經心的閒散坐姿,同大哥正襟危坐的標準軍人的儀態比起來簡直大相徑庭。鬍子卿自己看了都覺得好笑,說:“夥計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這麼一本正經?漢威當你弟弟也夠可憐。”。

鬍子卿邊說邊收斂姿態略微坐直些說:“想想中國人果然是有千年文化的遺病,沒人監督的時候就放任了胡來。先時跟老七在一起的那些年,就是沒他在身邊的時候,我也是站坐都規矩的很,總覺得他的眼睛在看著,冷不防就會被他踹上一腳。”

漢辰意味深長的笑看他一眼,好像說,你大少爺還好意識說出口,別再教壞了我弟弟。

第三十九章 意外決定

“子卿兄,你自己開飛機回去可要小心。”

“放心吧,這個鐵翅膀我都玩了十幾年了。”,漢威估計鬍子卿也得嫌大哥囉唆了,但鬍子卿神色自信地挑釁道:“不信?等下我帶你去天上翻兩個跟頭去。”

“你算了吧!”,漢辰笑罵道:“不會又拿出對方老摳兒的那招數來,綁架了我一個跟頭翻到武漢行營去吧?我可沒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