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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漢辰聽得眉頭緊蹙,羞憤的責怪說:“早對你講過,以後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子少帶威兒去。傳出去多丟臉。”

玉凝恍然大悟說:“我說小弟那晚發的什麼瘋,怎麼問他都不肯說出個究竟。”

漢威恢復神智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傷口沒了先時的難熬的疼痛,但還是隱約地抽搐。朦朧中他聽到大哥跟玉凝姐低聲的對話聲。

“你現在知道心疼啦?好在發現得早,斯諾說,要是再晚些怕真的危險呢。”玉凝嫂子嬌柔嗔怪的聲音。

“斯大夫還交代什麼了?如今燒是退了。”大哥的聲音很低沉。

“還說什麼,他幫你收拾小弟的傷口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是他很看不慣你管教小弟的方式。”玉凝頓了頓說:“話說回來小弟也一天天的大了,經常跟你出頭露臉的,這總被你動不動就扒了褲子的家法伺候,傳出去也不好聽。”

大哥並沒作聲,很久才喃喃的應了句:“我小時候,爹就跟我講,楊家的男人都是黃荊棒下教出來的。”

第二天,大哥又因公事出了遠門,漢威愈發的肆無忌憚了。胸中的怨氣,加之傷口的疼痛,屋外連綿的暴雨傾盆,陰沉的天色和嘩嘩的雨聲,鬧得他不時心煩意亂的大發脾氣。但每天晚上看到文靜怯懦的小亮湊到他床邊一言不發的呆望著他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了無限安慰。

漢威也藉機訓示了小亮幾次,學堂裡鬧###是鬧不出什麼結果,就是想鬧,也等上了大學有些自己獨到的見解和眼界後再說。

漢威猜想,小亮父子不親近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亮兒從小就沒在他父親身邊長大的緣故。先是嫻如嫂嫂在世的時候,體弱多病的小亮就一直在母親身邊不離左右;等到嫻如嫂嫂去世了,因為娶了玉凝姐當嫂子,小亮就在泉州的外公外婆身邊讀書。直到去年,大哥不象以往那樣南征北戰的忙碌了,才把小亮接到了身邊。

漢威倒是從講武堂出來後,就跟了大哥身邊鞍前馬後從沒走開過。雖然大哥每次打他手都很重,但他知道大哥是最疼他不過的。自小就沒少挨大哥的打,但是打得這麼兇狠的時候畢竟少有。

一週多過去了,漢威能下地挪動了,可是雨還不見停。

雖然大哥不在家,家中下人供著小祖宗般依順著他的各種無理取鬧,但家裡沒了大哥還是顯得冷清了許多。

晚上吃過飯,小亮回房間去解了個大手,就匆匆的跑來找小叔漢威去結束那盤飯前激戰在關鍵階段的圍棋。小亮算過,如果小叔掛角的那個子真是個破綻,那他肯定能贏了今天這局,就可以讓小叔答應請他去天玉大戲園去看他嚮往已久的那出文明戲《紅顏淚》了。

這戲從演出以來就特轟動,很多同學都看了好幾場了。據說戲是演一個被父母賣給封建家庭的老頭子做小老婆的貌美如花的女生的悲慘經歷,和她如何受虐並被喪心病狂的老爺子用家法活活打死的。演那個女生的演員是同校女高的校花肖婷婷,這是他唯一傾心過的一個女孩子。肖婷婷幾次都約他去看自己演戲,但父親晚上不許他出門的家規,他一直沒能找到機會看這個戲。

帶上房門才來到樓廊,小亮吃了一驚,小叔一身整肅的戎裝正帶了副官小黑子胡毅跟繼母在樓梯上對話。

“小弟你就消停一下吧,崇參謀有他的盤算,畢竟你哥走的時候把政務交給他打理。”繼母玉凝臉上帶了耽心和為難。

“姐你別攔我了,去晚了要屍橫遍野的。”小亮見小叔推開了繼母徑直下了樓,繼母扶了樓欄對他背影喊道:“你就可了性子的去闖禍吧,等你哥回來看你怎麼辦!”

小亮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每次小叔只要一換上軍裝,立刻就雄姿英發的有如換了人一般,眉宇間透出的英氣逼人,說話辦事沉穩果斷不說,也沒了在家中的懶散的少爺脾氣。

小亮聽了繼母焦慮的不知道跟誰在打電話訴苦的內容才知道,原來幾天的大雨,山洪衝下來了,河道的堤被衝開了口子。城裡地勢低,洪水破堤而入,緊接了就會有淹城的危險。雖然幾日來也抓了壯丁運沙子裝麻袋的去抬高堤防,可是畢竟洪水兇猛。尤其是離城最近的宋莊的那段堤已經開了口,那裡雖然住的人少,可囤積了無數的軍糧和馬料,而且還有很多富商的倉庫莊園,如今更是岌岌可危。

負責防務的是父親的參謀長崇績民,崇績民的意思是在宋莊河道的前一段,黃村到漁戶營間刨開大堤洩洪,那個地帶是有名的流民營,住的都是逃難來的窮百姓,還有些世代耕作的村民。如果炸堤,這些人是都難逃活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