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鳥群。
“夢野間…………”銀古簡單地回答。
“原來也是蟲…………銀古,我們是在夢裡還是現實?”景川抬著頭抽搐了一下,瞳孔慢慢放大。
“誰知道呢?也許是我們兩個夢境的縫隙吧。”銀古只是淡淡地笑著,胸口總有種莫名的惆悵讓他喘不過氣。
這一次來到的村莊是一個充滿著脈脈溫情的小鎮,米的香味瀰漫在青黃色的山間,有一瞬間回暖的感覺,景川奔跑在昏黃的小路上,張開了雙臂。
“喂,慢一點!”銀古的聲音在身後悠悠響起,隨著步子,無聲無息。
“銀古快一點,我聞到了米的香味,說不定,能趕上溫柔大嬸家的晚飯。”繼續奔跑著,銀古依舊拖沓著步子慢慢走著,看著她飛奔的樣子,笑了笑,像看待一個迫不及待的孩子。
終究,出面洽談協商這事情還是得銀古來,看著站在別人家門口來回踱著步子的景川,銀古嘆了口氣,敲響了農舍的木門。
“誰呀?”
“抱歉,我們是過路的旅人,請問,能讓我們借宿一晚嗎?”銀古的聲音低低的,慵懶中帶著綿長的味道,景川也跟在他身後,向門內探了探頭,果然是個慈眉善目溫和的嬸嬸。景川眯著眼睛笑了笑,手拉了拉銀古的袖子。農家大嬸好客地請他們進去,並準備好了簡單的飯食,溫情得如自家人一般。
不大的房子,拾掇得很乾淨,大嬸搬了被子讓景川和銀古誰在柴草房裡,入秋了,柴草房乾燥而溫暖。
“啊,那個……”幫忙洗碗的時候,景川不好意思地問大嬸。
“什麼?小姑娘?”
“我們睡一起?”景川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坐在門框上抽菸的銀古。
“話說,小姑娘,你們不是夫妻嗎?”大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難道是揹著父母私奔嗎?”
“啊,嬸嬸,哪有這樣的事,呵呵,怎麼可能。”景川有些窘迫。
“嗯?小姑娘不要害羞,才成婚沒多久吧,看你很依賴他的樣子,新婚是這樣的,我當年也和你一樣,跟著我們家那口子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唉,男人啊,還是要找個靠得住的,銀古先生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可絕對會對你好的。”
“咦?”景川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碗滑了一下。
“大嬸我看人很準的,你們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啊,嗯。”景川不好再說什麼,埋著頭洗碗,間或瞟一瞟銀古,唉,還是那樣子,吸著煙就彷彿世界都不想存在清高的樣子,哪裡像是會對人好了?
入夜,景川鋪好被子,抓了兩下頭髮,和衣躺下,背對著銀古,柴草房很小,一面還堆著些柴草,景川和銀古睡著剛剛好,沒有多餘的空地,所以,稍微動一下,都感覺得到。
轉了半天,沒睡著“吶,銀古。”景川睜著眼望著屋頂發呆。
“嗯?”仍舊是懶懶的鼻音。
“睡了嗎?”
“你說呢?”銀古不自覺地彎了一下嘴角。
“哦…………”
“怎麼?吃太飽睡不著?”
“啊,也許,銀古,你知道嗎?”
“什麼?”
“今天大嬸和我說我們是私奔的新婚夫婦,而且你會對我好。”
“…………………………嗯”
“銀古你不反駁?”景川轉頭看他,發現他也睜著那一隻碧綠的眼睛。
“一般都會被這樣認為,山野間的男女,很少有不是夫婦的,我們又長得不像兄妹。”
“啊,也是,吶,銀古,你是好男人嗎?”
“我怎麼知道?”
“啊,抱歉,我………………”
“好了,睡吧。”
“嗯,晚安,銀古。”
“晚安。”
景川這一夜的夢很奇怪,昏黃的山野間,滿臉幸福的年輕夫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擁而眠。不久,孩子出生,很健康的雙生子。然而幸福短暫,男人不久在山難中失蹤,孩子也相繼病死,孤單的日子,少婦轉瞬變成佈滿皺紋的大嬸,眼睛習慣性地眯起來,做出男人以前最喜歡看到的表情,然後,一個人,活下去。
“啊,好痛!”景川揪住胸口的衣服,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啊,啊!”
銀古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猛地醒過來,發現景川在不停地喘息,很難過的樣子。
“被夢魘住了嗎?”看到豆大的汗珠在景川額頭滑落,銀古頓時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