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中期之前,許問清的日子是愜意且無憂的。
依靠不俗的煉丹術,很快把家族發展壯大並積累了豐厚的家底。
但噩運就此降臨。
司倫部落的海族修士在某日悄然降臨,席捲了一片小海域。
包括他的家族也毀於一旦。
當時,家主許問清應約遠赴無念島替一名金丹前輩煉製丹藥,恰好躲過一劫。
回島後看到一地狼藉,他悲痛的險些暈厥過去。
得知是司倫部落犯下的殺戮後,許問清收拾行囊來到了無念島,徹底蟄伏了起來。
司倫部落勢力龐大,他當然不奢望報仇雪恨。
但他手裡保留著一掌魂燈,供奉了道侶的魂絲。
過了這麼久,此燈還未熄滅,說明道侶未被海族直接宰殺。
於是,他一邊煉丹,一邊結交各路人族高手,並試圖打造五階傀儡,希望能在將來解救出道侶。
蹉跎數十年,他終於選定了一個合適的幫手。
金丹大修士,傀儡宗師韓豎!
若能助他一舉突破元嬰,那無疑是一舉兩得。
所以,許問清耗費極大的精力煉了三粒龜髓真龍丹,贈送給了陳平。
而此人果真沒叫他白白歡喜一場。
不僅成為元嬰修士,還搖身一變入了無念宗當太上長老。
滿心激動的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如何不叫他欣喜若狂。
“韓前輩,那兩頭五階傀儡打造成功了?”
許問清眼巴巴的道。
“暫未得空。”
搖搖頭,陳平如實道。
“莫非前輩邀了無念宗的劉前輩、吳前輩一塊前往司倫部落施壓?”
許問清連忙問道。
眉頭一皺,陳平不悅的道:“具體過程你不必管,等本座的結果即可。”
“晚輩斗膽,想同前輩一起去尋找她。”
許問清牙齒一咬,請求道。
“笑話,你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礙手礙腳,打起也顧不上你,別等道侶找到了,你反而和她陰陽永隔。”
陳平毫不客氣的冷聲斥道。
不怪他出言不遜,實際是為許問清考慮。
司倫部落高手如雲,他潛進去都風險不小,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怎敢帶著一個累贅。
若是以往倒無所謂,許問清隕落了他剛好繼承一批財物。
但他已經打算栽培此人,就不會允許投資泡湯了。
“麻煩前輩了。”
許問清終於清醒,鄭重的從懷中掏出一盞玉燈。
望著閃爍不定的魂燈,他足足失神了十數息。
“你都修煉至金丹境了,如此煎熬的情感還看之不開?”
陳平點著桌面,沒來由的想到記名弟子翁牧。
築基修士還能理解,畢竟道心不夠堅韌。
可金丹擺在元燕群島,那可是稱宗道祖的人物,怎的還同凡夫俗子一般。
“內子與晚輩自幼相識,那會,晚輩還只是家族的旁系一員,她也不過是剛落難進島的練氣散修……”
許問清臉上顯出一絲笑容,整個人陷入溫馨的追憶中。
但很快,他就被一道不解風情的冷漠聲音打斷。
陳平並不想了解這些無聊的情事,直接道:
“你提前做好心裡準備,韓某並不能誇下海口,能將她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前輩盡力就是,晚輩相信,和內子的緣分並未斷絕。”
許問清緩緩一笑,信心十足的道。
看著此人揮灑海量資源,請一位元嬰修士出手,陳平一時有些感觸。
對他而言,確實是不可思議。
但許問清或許沒有考慮值不值得,而是相守的舊愛便夠了。
有些殘酷的話,他忍忍還是憋了回去。
人族喜歡收海族為寵,同樣的,海族修士也養了許多人寵。
兩族形態相似,結合方面沒有那麼大的障礙。
許問清的道侶流落海族多年,也不知是否已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
無念島繁華無比,但一路北去,隨著越接近海族部落,人煙就越發罕見起來。
即便是修煉環境不錯的二級島嶼,往往都點不出幾名修士。
這日,一名面容沉穩的紫袍修士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