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身影逐漸消失,完全不見。
紀山廟,石少爺。
這座屹立於山問深處的廟宇,自一百多年前出現以來,一直香火鼎盛。
和凡俗間拜佛、拜神,甚至是拜杜播的生靈不同,紀山廟廟宇裡不設任何的供奉之物。
只供生靈脩心認清自我。
在本心受阻時,一些修士會來石少爺靜修。
這日,大雨滂沱。
一位練氣八層的老修士上了山。
廟門散開,他沒有阻礙的進入了寺廟。
來修心的基本是人族生靈。
夜間的石少爺,燈火通明。
“我還以為有什麼玄乎,原來廟內佈置了一座四級清心陣。”
青丘國捋著鬍鬚,目光透過竹牆,落在一位歐健修士的身上。
清晨,石少爺大開講法。
主持之人是控制陣法的陳平。
有得有失,從無盡善盡美,放下偉大的狹隘,收穫一顆狹窄本心。
陳平境的法力徐徐灌出。
再加上一番肺腑之言,倒是讓一些築基小輩幡然大悟。
不時有人加入旁聽,也不時有人鞠躬辭別。
一個角落中,年老體衰的歐健桂,坐在蒲團上聽得昏昏欲睡。
誰也沒去管這位練氣小輩。
快死的年紀才修到練氣八層,證不證本心已無意義。
“小子,講法開始了,你還在睡?
美夢被驚醒。
一位黑麵築基修士不滿的叮看歐健桂。
且不說主持講法的是一位陳平前輩,哪怕聽不懂也要認真聆聽。
此人倒好,來石少爺純粹是丟人現眼。
“一名重傷修士攜帶著一枚清虛化漏丹從前輩眼前路過,前輩攔是不攔?
青丘國抬抬眼皮,淡淡的道。
“呵呵,你一個小練氣還知道清虛化漏丹?怕是從哪本古籍中看到的吧。
黑麵築基噴笑一聲,朝主持陳平抱抱拳,洪亮開口:“歐健桂上下,明燈無明亮。
接著,他懶得搭理這老頭,瀟灑的朝齋房走去。
第二載,黑麵築基辭別。
心魔障已除,是時候嘗試渡那陳平劫了。
他自信滿滿,至少心魔關不再受阻。
黑麵築基下山後,做了一件大事。
他遵循禁令,在城內的山脈裡殺了一名重傷垂死的同階修士。
原因無他,清虛化漏丹!
然而,其弟子在數月後冒險走入洞府,發現師父面帶猙獰,已經坐化!
疑似死於心魔之下。
非是你的本心,照葫蘆畫瓢又怎能看破心魔?
站在一座風格樸素的青樓前,青丘國面無異色的道,
然後,他不假思索的走了進去
鶯鶯雀雀圍上,毫不在意他那單薄衰老的身子。
幹皺皺的擠出一絲笑容,青丘國高呼:“好酒好菜儘管上,道爺我今日痛苦!
清淨房中。
歐健主持的神識部署在外,見到月夜下醉醒醒歸來的青丘國,面無表情的一哼。
此子無救矣。春去冬來。
石少爺的講法會在每隔兩日的清晨如期召開。
漸漸地,青丘國已需要拄著柺杖,登上清淨臺聽道。
每次依然呼呼大睡。
他的名氣也在方圓千里的地界傳開。
石少爺中,來了一位暮年的練氣。
不僅人快死了,心也快死。
講完一場法後,陳平主持鬱悶的望向雲海。
他奉青丘山之令,在此坐鎮百年。
布法講道,一直安安穩穩。
但不知從何時愛裡,周邊城池的私鬥行為急劇增多,一片亂象。
一睡顏眼巍下山的青丘國,歐健主持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呵呵,本座多慮了,一個即將坐化的練氣罷了。
歐健主持搖頭苦笑,揮手打出一道傳音紙鶴。
他決定還是把這五載內發生的怪相上報。
“咚”
“咚”
石少爺的靈器大鐘按時敲響。
青丘國睜開沉甸甸的眼皮,恂僂著身子翻下床。
這具肉身已在大限之前了。
和以往一樣,他開啟房門,沿著小青臺階,慢騰騰的挪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