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陳前輩。”
屠振璽進屋之後,外間又走來一位中年男子,溫文爾雅,書卷氣息甚重,正是屠家的少族長屠玄休。
“不必多禮。”
陳平示意他坐下,繼而面無表情的道。
在他離島之前,屠玄休早已是練氣巔峰,現在修為雖絲毫未漲,可一身靈力滿盈通透,幾乎溢位體外,顯然是隨時都可衝擊築基境界的狀態。
“多謝前輩賜坐。”
屠玄休恭敬的道,他心中的複雜情緒卻遠不像臉上那般平靜。
當初他上門拉攏陳平,只是為了此人背後的陳意如。
當得知陳平違背三長老法旨,逃離海昌島,他失望的同時還有些快意。
不曾想,陳平再一回來竟成為了築基修士,還明目張膽的建起了供奉堂。
屠家雖不清楚其中的曲折,但此人絕不是普通的初期修士那麼簡單。
“哪幾位長老是明確支援你屠家的?”
陳平目光掃了掃兩人,開門見山的道。
“……”
屠振璽嘴角一抽,暗地裡苦笑不已。
這位七長老還真是如傳聞中的一般,行事霸道,雷厲風行。
“怎麼,你們既然來了,還打算藏著掖著?”
陳平眼角微眯,不滿的道。
“陳道友息怒。”
屠振璽用極低的聲音緩緩說道:“貴族大長老,族長,四長老都應當是默許的。”
他早年於陳向文有活命之恩,可惜大長老站在家族的大立場上,一直不曾同意。
近年,陳家築基修士如雨後春筍,接二連三的出現,陳向文的態度方才鬆動。
至於陳通和陳意如,純粹就是用真金白銀的砸了,前前後後耗了兩、三萬靈石。
“三位長老,包括大長老都預設了,少族長還遲遲未做突破,大概你們是受阻於陳興朝了吧。”
陳平抬了抬眼皮,淡漠的道。
“唉。”
屠振璽望了望孫子,悲慼的道:“我屠家的忠心,天地可鑑,希望七長老能夠支援!”
“前輩,晚輩若築基成功,定有厚報。”
屠玄休一咬牙,插嘴道。
“是麼?”
陳平冷哼一聲,生冷的道:“少族長回去後,就可以沉下心準備衝擊築基境了。”
“額……”
即使屠振璽這樣見過各種陣仗的人,也被陳平這句硬崩崩的話給整得無語至極了。
你也是長老沒錯,但陳興朝才是陳家目前的掌舵人啊。
屠振璽來見陳平,是想求得他的支援,再徐徐圖之。
完全料不到他徑直做主了。
待陳興朝回來,他屠家還不是要遭難。
見此,陳平毫不客氣的諷刺道:“你屠家不過多一個築基修士罷了,我看你們這瞻前顧後的架勢,還以為少族長打算一舉衝入元丹境呢!”
“道友教訓得對!”
屠振璽面色一白,支支吾吾的道:“只是……三長老那邊?”
“本長老連供奉堂都建起來了,你們覺得我會怕陳興朝?”
陳平成竹在胸的道,接著話鋒一轉:“但你屠家必須應下我兩件事。”
“第一,五年內,盡全力替我收集青玄鐵精,越多越好。”
“第二嘛。”
陳平頓了頓,高深莫測的道:“待少族長築基後再說不晚。”
……
注視著屠家祖孫歡喜若狂的離去,陳平嘴角一撇,露著古怪的笑容。
屠玄休堂堂上品靈根,加上築基丹護持,築基境可謂探囊取物。
這般算來,五行純陽劍的祭劍之人,已湊齊了三個。
水屬性劍元胚胎,宮靈珊。
金屬性劍元胚胎,屠振璽,木屬性劍元胚胎,屠玄休。
放養在數千裡外的葉默凡則修煉了玄品功法,築基亦大有可能。
“最後一個火屬性的劍元胚胎麼……”
陳平轉了轉手腕,海昌城內的散修頭子劉道宵似乎是個合適的人選。
此人託庇於陳家百多載,一手“烈陽穀火”的神通威名赫赫,也該為大局做點貢獻了。
雜事皆畢,陳平走出竹屋,神識往貫倪兒的房內探去。
“咦。”
陳平皺了皺眉,光天化日之下,這小丫頭居然散了頭髮,在桶中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