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
同吳飛荷共進退,看似是此女拖了他的後腿,但實際並非如此的簡單。
攬月宗的靈艦也時常遭劫,可哪怕有金丹坐鎮的邪修勢力,亦不敢隨意傷及護船修士的人命,一般搶了財物了事。
反抗劇烈的,才會被惱羞成怒的邪修洩憤滅殺。
但大部分是築基期的修為,以及少量的練氣小輩。
元丹長老,無一隕落。
因為第三境的修士,在金丹宗門內,已經是掌控一定話語權的高層了。
殺了攬月元丹,等於是宣佈和其徹底撕破臉皮。
斐鴉嶺的竇瀚海新成金丹又如何,攬月宗不一樣多了一頭四階的千眼古蟾?
況且,雙城海域的局勢十分特殊,牽一髮而動全身。
往死裡得罪攬月宗,幾乎就是和整座浮幽城作對!
雙城邪修一直在剋制自身,儘量避免誤殺了內海四大金丹宗門的高層修士。
所以,吳飛荷的自信不是無源之泉。
跟著她一起行動,反倒更安全一些。
假如此女利令智昏,選擇了飛蛾撲火的決策,陳平亦能撕毀契約,及時跑路。
“呵呵,總不可能出現一位元嬰境的邪修?”
陳平譏誚的道,忽然眉頭一皺。
雙城的邪修陣營裡,還真有一位半步元嬰境的頂級修士,實力還在劍鼎宗的宿寒真人之上。
萬一……
“呸,呸!”
陳平猛地回過神來,扇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子。
若是出了一位邪修元嬰,元燕群島的天都要變上一變了。
“想那麼遠作甚,反正我不能被打上邪修的標籤。”
目光閃爍著,陳平一遍遍的自我告誡道。
修煉界當前的局勢一目瞭然。
正統宗門一家獨大,力壓邪修。
一旦惡事做的太多,被視作邪修的一員,那麻煩就大了。
……
天空澄碧,高空中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烈日曬化了似的,隨著微風緩緩浮游著。
但僅僅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沒有任何徵兆,周遭千里的天氣驟然轉涼。
“呼”
“呼”
海面上竟然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無數白瑩瑩的雪花夾雜在寒風中呼嘯而來,給人一股冰寒刺骨之感。
詭異的是,海面卻絲毫凝固的跡象都沒有,並隱隱有一股炙熱的炎氣浮出,燒的海水沸騰了起來。
“噗通”
“噗通”
一群遷徙的飛鳥竄入大雪之中,卻被那輕若鴻毛般的雪花瞬間冰凍,砸落進了海底。
而這方區域的海底,陡然浮起一個個數尺寬的血色泡沫,腥味瀰漫間,數以萬計的海魚、海蝦屍體翻轉了出來。
沒過幾息,就讓海水融燒的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如此離奇的場景,正是深海的異象之一,冰火兩重天。
這也是人族低階修士最害怕遇到的異象,一般的大型靈舟都承受不住極寒和極熱之力的交織壓縮。
就在不多時之後,一黑一金兩艘龐然大物徑直駛進了天象籠罩的範圍。
兩艘船隻明明可以繞些遠路,避開天象,但駕馭它們的修士偏偏反其道而行。
“呲呲”
令人咋舌的是,無論雪花還是熱氣,只要靠近兩船的十丈之內,皆如柔風細雨般,化為了虛無。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兩艘大船從可怕的天象中駛出,本身絲毫無損。
黑色大船的甲板上,一名黑臉大漢虛空一抓,一股海水直接被攝入了手心,熱乎乎的,溫度十分之高。
“這異象對築基中期的修士或許有些威脅。”
黑麵大漢撇撇嘴,不以為意的灑掉了海水。
而他正是已在深海中渡過了兩個月之久的海昌老祖,陳平。
腳下的巨船是周家的弒風號,旁邊行駛的則是陰羅宗的小型靈艦。
冰火兩重天異象固然可怕,但萬萬無法阻礙靈艦的正常行駛。
這段日子,陳平親身體會了一把深海航行的危險。
細算一下,他大小經歷了三次海底異象,兩次天外隕石襲擊,最危急的一次,甚至逼出了深居簡出的熊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