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差點坐化在築基期的老者,陳平始終保持著不淺的尊重。
“好,平兒,文叔就託大了。”
陳向文也不是迂腐之人,高興的道。
跟著,他在前頭領路,指引陳平往後殿走去。
繞進一間別院,眼簾中出現了一座方圓百丈的古樸大廳。
陳家的靈牌祠堂。
開族老祖陳辛右高高在上。
下列第二排,則是陳家歷代已逝築基的靈位。
包括前任的族長陳通、前二長老陳穆念等人,皆在其列。
“平兒,能否展示一下你的金丹?”
陳向文一轉身,尷尬的語氣中夾了一絲央求。
聞言,陳平心裡哭笑不得,卻是張嘴一噴,金丸滴溜溜的再度懸浮。
那四射的玄光,將一眾靈牌籠罩的熠熠生輝。
“老祖在上,晚輩陳向文攜金丹子孫陳平叨擾一二。”
陳向文嚴肅的一拜,朝陳辛右的牌位雙膝跪下。
接著,他彷彿化身成一位說書人,從陳平出生那天開始,誇張的描述了一大通……
天花亂墜,用盡了褒美之詞。
半個時辰的時間,“吹噓”環節終於結束。
最後,陳向文三跪九叩的敬了一柱香。
“陳家的先輩們,你們在天有靈,應該不會怨我,陳家本只是區區一個築基家族,沒有我,就沒有今日的輝煌。”
陳平心裡毫不客氣的嘀咕了一番,再略微彎腰的抱了抱拳。
以他金丹大能的身份,去跪拜一群築基修士,自然是絕無可能的了。
陳平的禮數有缺,陳向文看在眼裡。
他雖不認為理所應當,可也未多說什麼。
元燕群島的人族修士至少數百萬。
也僅有二十幾位的金丹。
毫不誇張的講,陳平已是本方修煉界所有人族的老祖宗之一了。
誰都沒資格去指責他的失禮。
“平兒,我這就去召集空明島的族人,宣佈你破入金丹境的好訊息!”
陳向文興奮不已的道。
“芸兒怎麼也在空明島?”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陳平頗為疑惑。
他記得薛芸一直被他安排在海昌島坐鎮。
兩島相隔遙遠,輕易不會離開才對。
“哎,事出有因啊。”
陳向文目光一閃,苦笑的道。
接著,他把前因後果簡單的說了一遍。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實際上,兩名築基女修就能無緣無故的掐起來。
海昌那邊,惠秋煙和薛芸把家族弄的烏煙瘴氣,赫然分裂成了兩大派。
尤其是陳興朝破入元丹的近些年。
惠秋煙權勢大增下,更加不再畏懼薛芸,幾乎是明著拉攏供奉堂的一眾。
而薛芸在得了陳平送來的清虛化漏丹後,暫時轉移了心思,打算一口氣突破元丹。
於是,她主動申請調至空明島,遠離紛爭。
“平兒,秋煙那些人,主要是對你的小舅子薛逸飛有些怨言。”
陳向文搖頭一嘆,遞去一枚玉簡。
“哦?”
神識在玉簡裡轉了一圈後,陳平表情不變的將其捏成了粉末。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
薛逸飛那小鬼頭無非仗著姐姐、姐夫的威名,強佔靈田,大肆撈取好處罷了。
“犯了族規,該罰就罰,該殺就殺,不必顧忌我。”
陳平面無異色的說著,話鋒一轉,冷漠的道:“文叔,你傳我令,惠秋菸禁足三十載,俸祿減半。”
“這……”
陳向文呼吸一滯,小心翼翼的道:“平兒,有什麼理由嗎?”
“沒有理由。”
擺擺手,陳平略微不耐的道。
一群築基修士在那爭權奪利,不就和跳樑小醜一樣。
他很快就會離開家族,當真沒有時間慢慢的去安撫,梳理兩方的關係。
“我明白了。”
陳向文心頭一凜的道。
藉著陳平這次新成金丹的威勢,把惠秋煙那一脈壓下去也好。
此女畢竟是外姓長老,卻把一眾陳家的嫡系族人踩在腳底,他其實也多有不滿的。
以往看在陳興朝的面子上,才未多加干涉。
“如姨迴歸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