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著雙手,陳平幽幽的道。
“前輩所言當真!”
金碧涵美目一亮,宛若煥發了生機一樣,激動的道。
“本座還不至於欺騙一個將死之人。”
陳平嘴唇動了動,不帶一絲的感情。
“謝前輩大恩大德。”
為了孩子,金碧涵強忍心中的悲痛給仇人磕了九個響頭,接著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掌壓在胸口。
無論對凡人還是修煉者而言,自裁都需要莫大的勇氣,何況像金碧涵此等壽元充足的築基修士。
若非站在了懸崖邊上,她寧願以卵擊石的與陳平拼鬥到底。
一行清淚徐徐滑落,她多想陪伴兒子長大,給他測靈根,教他修煉。
可自己不死,陳平遷怒下來,連兒子也要葬身於此。
“胤兒,保重,孃親祝你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微微低頭,金碧涵吻了男嬰一口,一雙小手隨即亂抓一氣的伸出,抱住她的臉龐。
幾息之後,當金碧涵嘴角溢位的一絲鮮血即將滴落到嬰兒身上時,陳平眼疾手快的袖袍一揮,把被褥整個的捲了過來。
從熟悉的至親一下轉移到一位陌生人手中,嬰兒頓時害怕的嗷嗷大哭。
陳平視若無睹的朝其眉心一點,男嬰便安適的睡了過去。
神識纏繞金碧涵掃了幾遍,確定她已然魂飛魄散後,陳平面色陰沉的抿了抿嘴。
說實話,如果金碧涵不是金家的人,陳平未必不能給其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鑑於兩方的死敵關係,她本身又是築基大圓滿修士,放虎歸山的話,危險性太大。
收走金碧涵的儲物戒,陳平挖了一個深坑,將屍身輕輕的推入,接著,在土包上移栽了幾棵不起眼的小樹。
“金姑娘,我會盡量滿足你的遺願。”
陳平衝著無碑無牌的墳墓拱了拱手,隨後抱住嬰兒化作一道虹光往鳳鳴鎮內飛去。
挑了一座豪華的府邸,陳平悄悄降落,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了數十件金銀物品。
僅僅過了一小會,一道驚人的驚鴻再次升起,看其遁去的方向並不是金瑞城。
……
足足大半天的時間後,陳平返回了金瑞島,此時的他卻是孤身一人。
小男嬰金胤,被他安置在了兩千裡外的一座凡人島嶼中。
那島嶼不大,南北綿延二十多里,內有上千戶的凡人,平日以挖礦、捕魚為生。
陳平一番易容後,施展搜魂術認真的篩選了幾十戶人家,最終看中了一名許姓的漁民。
此人年紀不大,剛滿三十歲,他的妻子前些年才為他生下一名獨女。
許氏夫妻性格和善,非常淳樸,與街坊鄰里相處的都不錯。
大雨如注,陳平抬著一塊假山似的巨石,一步三丈的飛奔進屋,把許氏夫妻驚的嘴巴張老大,半晌合不到一塊去。
當許氏夫婦得知這人是先天高手的身份,當即傻了眼,恭恭敬敬的迎接他進屋。
陳平精心編排了一個謊言,拜託他們二人收養他的“侄子”金胤。
先天境武者在凡人眼裡不次於飛來飛去的仙師,許氏夫妻哪敢拒絕,連連保證一定將男嬰當做親生兒子撫養長大。
陳平極為滿意,留下了三十件金器、四十件銀器,足夠普通凡人富裕的過一輩子了。
由於男嬰年齡尚幼,靈根暫還測不出來,陳平也無法知道此子有沒有修仙資質。
為防他將來踏進仙道,陳平在小金胤的身上動了點手腳,改造了他的部分經脈。
除非有元丹境的高人幫他重塑,否則絕不可能自行恢復的。
臨走前,陳平尋思再三,又往男嬰的身體裡打入了一絲稀薄的丹氣。
這縷丹氣能使小傢伙體質超常,力大無窮,不受凡人和低階武者的欺負。
“先天武聖大人,不知……他往後該用何名?”
許姓漁民笨拙的抱了抱拳,支支吾吾的問道。
“隨你姓即可。”
離開房屋,陳平的人影眨眼間消失在傾盆大雨之中,少傾,一道惆悵的聲音飄入漁民耳內。
“姓許,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