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雲鵬吐露這較為絕密的情報,無非是殷仙儀的意思。
近百年內,傳法峰一向以她為龍首。
“這人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
吾雲鵬的心裡詫異萬分。
因為在陳平的外露表情上,他看不出一絲的震驚和懼怕。
那位可是與陳平有著奪妻之恨的金丹劍修啊!
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脖頸涼颼颼的。
若非殷仙儀的旨意,自己無論如何不敢將情報傳達給他。
“陳老弟,楚……楚師叔性格強硬,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你往後多加註意。”
吾雲鵬沉默了一會,委婉的提醒道。
“巧了,在下與貴宗的楚老祖是一類人。”
陳平輕聲一笑,淡淡的道。
“……”
吾雲鵬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有一種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的感覺。
區區一名元丹大圓滿的火法修士,竟敢標榜與金丹境的楚老祖相提並論?
莫非真當殷師叔能保護他一輩子?
陳平的自大狂妄,令吾雲鵬頓時熄滅了結交的心思。
“沈師妹的師父,朱師姐也隨我一起來了,陳道友最好去靈艦三層的包廂看看。”
接著,他朝陳平抱抱拳,自顧自地走進了靈艦。
“多謝吾老哥的提點。”
陳平對他的拂袖離去,不以為然。
等楚清凌鞏固完境界,他大概也突破至金丹初期了。
根本沒什麼可擔憂的。
哪怕就是現在,楚清凌在他面前,亦唯有捱揍的份。
“朱瑾也在嗎?”
陳平目光一閃,不慌不忙地踏上了甲板。
沈綰綰在攬月宗有個授功師父,此事他是清楚的。
不過,沈綰綰和朱瑾近些年鬧得很僵,雙方的關係似乎大不如前了。
“陳前輩請止步,非拍賣會期間,靈艦不招待外客。”
一名築基護衛客客氣氣的攔住了陳平。
“我可不是外人。”
陳平嘴裡說著,展示了殷仙儀曾經賜下的信物。
“殷祖師!”
築基護衛朝信物恭敬的一禮,轉身去別處巡邏,也不管陳平的動向了。
自家殷老祖與海昌陳平來往甚秘,乃是攬月宗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例行檢查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陳平心神微微一動,控制神識小範圍的鋪了出去。
大型靈艦的包廂數量動輒幾千,他不可能一間、一間的去尋找。
終於,他在三層的一間包廂裡,發現了兩名交談著的元丹女修。
身著粉色仙裙的正是他的道侶沈綰綰。
另一名女子年紀約莫三十來歲,鵝卵臉蛋,黛眉鳳目,頗有貴婦人的風範。
兩人間的氣氛並不愉快。
尤其是那名貴婦人,眉宇之內一片冰冷。
“今時今日的局面,全是你一意孤行!”
朱瑾玉手一指,冷聲道:“數十載前,師父做主替你擇選了煉丹峰峰主的子嗣耿克孑,你卻私底下投效了蟾師叔,導致我與耿家的關係破裂。”
“好,就算你看不上耿克孑,但楚清凌你莫非都不放在眼中?”
“現今,楚師叔一朝得證金丹,你再後悔也來之不及了!”
聞言,沈綰綰靜靜的一攏髮絲,不冷不熱的道:“師父,我嫁給平郎的前因後果,你一清二楚,所以光指責徒兒是沒有道理的。”
“縱使是殷師叔的喻令,但以你的聰穎,虛以委蛇不難吧?”
朱瑾斜眼一瞥,不掩怒意的道:“陳平一個小家族出身的元丹修士,我不信他敢對攬月宗的長老用強。”
“惑心元陰的重要不需師父多說,你讓他破了身子,但此子一介中品靈根,難道你還指望他突破金丹不成?”
“師父有時候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多年,師父的話,你半句都未聽進去。”
“一而再再而三,步步錯,早知今天,師父不如眼睜睜的見你餓死在那漁村之內。”
待她發洩似的講完,沈綰綰眼裡已充斥著一股深深的悲哀,輕搖了搖頭,淒涼的道:“不是每個人都滿心盼望著踏上仙路,但師父的活命之恩,綰綰當永世銘記。”
“你現在就有報答的機會。”
朱瑾冷哼了哼,嗓音尖銳的道:“陳平一百出頭的年紀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