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幅百壽圖。”
“哦,原來是醜媳婦要討好婆婆。”他笑得落井下石。
宛琬皺了皺秀氣的雙眉,睨他一眼。
“知道了。太后的聖壽節要至三月裡,如此良宵就不必再罰我埋頭苦寫了吧。回頭我寫好了再請淨月大師略添筆墨便成,不知妥否?”某人立刻乖乖地主動請纓。
“准奏。”宛琬嬌滴滴道,傾身向前,像只啄木鳥啄啄他的唇角。她瞥見西洋大自鳴鐘,突想起大事不妙,忙拖著胤禛奔至裡間寢室床榻邊。
“不過寫幅字便有此等好處。”胤禛佯裝伸手解襟。
宛琬伸手捉住他,滿臉興奮,沒空迎戰他的挑釁。
片刻,西洋報刻大自鳴鐘響了十二下。
“胤禛,你伸手摸摸看。”宛琬手指了指榻上衾枕。
胤禛瞧見她小臉微紅,他好奇地伸手探向衾枕底,掏出個繡花荷包,裡面鐺鐺聲響,看得他愣住了。
“今天是除夕夜,這個紅包給你壓歲。恭喜發財。”宛琬一氣說完。
呆呆望著久違的荷包,他的小人兒總要製造意外驚嚇。
胤禛情難自抑,喉嚨竟然有些梗塞,“婉琬,你這繡的是牡丹花?我倒瞧著象是碗豆腐花,糊的厲害。”胤禛嘴裡說著,心卻盪開,唇邊不自覺又滲出笑意。
他非要每回都氣得她要命嗎?佳人秀眉輕顰,佯裝發作。
“咳咳,你知道我今年多老了嗎?”他膽大得繼續用調侃掩飾心中的感動。“另外,好象我的錢怎麼也要比某人多一點。”
婉琬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了,皇上富有四海,天下無人可比。”
“富有四海?”胤禛忽就有些苦澀。
宛琬握住了他的手,胤禛反手緊握住她,“琬,有時,我會想……天下是什麼?我到底真正擁有什麼?”
“我。”婉琬投入胤禛懷中。這一刻,她雙頰暈紅,髮絲撩人,呼吸帶著淡淡酒氣,淡淡清香,緊貼著他的身子,不可思議的柔軟香甜。
總是這樣,他的小東西略施恩惠,就叫他亂了心跳。
慾望如星火燎原沿著他每寸肌膚蜿蜒竄上,讓他每分神志與意識,都在這刻分崩瓦解!他猝然翻身,整個人都覆蓋住她,屏息攫取她的細嫩與甜美。
宛琬被困在了胤禛雙臂間,感覺他的身子好燙,繃緊的肌肉,顯示著他的強悍與力量。她深吸口氣,身子好熱,抓緊緞被,胸口感受到烙印般的吻齧,他的呼吸好重……低下頭,視線所及便是他以侵略旋律上下滑動的男性喉結,再往上,是他堅毅的下巴。
胤禛看見宛琬粉色的臉微皺起,似乎不太舒服。他猝然停下動作,剛峻的臉頰因情慾繃得血紅。她雙頰暈紅,水眸異常清亮,迷濛地問:“怎麼停了?”也許是酒勁現在才剛剛發作,她渾身飄飄,胡言亂語,出言挑戰。
嘎?他全身進攻,帶點侵略性的熱情,全因她而挑起。宛琬手忙腳亂,頭暈目眩的同時,只感到一股子滿足,或身為女人的驕傲。她熱切回吻,他怎能示弱,果斷出擊,以堅忍的毅力,超強的耐力,不亂的定力!三力齊發,纏綿一次就教婉琬高舉白旗。要命,她樂極生悲,累到虛脫,無力再戰。胤禛將微汗的峻容埋入她香汗淋漓的纖肩,“不要動……”閉著眼睛粗聲喘息,意猶末盡地磨蹭著,不讓她太快退開身體,修長十指在她敏感泛紅的嬌軀繼續遊走,吸入她醉人的氣息,撫摸她狂野的心跳,忍不住將臉頰貼著她柔嫩的粉丘,悶悶啞啞地低喃一句:“你好香。”
橘色的燭火透過琉璃罩鋪灑上床榻,他飽含濃烈愛慾的聲音粗嘎又性感叫她沉醉,無法不應戰;一剛一柔兩人繼續糾纏,春光流瀉,映亮了一向清冷的宮闕。
窗外的風,吹得淒厲而又張狂。
原來冬眠亦不覺曉。
陽光暖暖照耀,窗外鳥兒溜囀,宛琬睜開眼,下意識地望向身邊,空的。
她搖了搖頭,露出無奈微笑。
是新年了,天氣反而沒有前些日子那麼冷,空氣溫暖而微溼,是春天的腳步近了嗎?
細雨舊夢,何堪回首
允禵站在人來人往的長街許久,許久,人群湧動,而他是這樣的孤單,茫然,失落,宛琬竟不肯再見他一面,她明明知道他回京面對一切,心會有多痛,可她竟能狠心的不置一言。哦,他怎麼又忘了,對他,她從來都是鐵石心腸的。天陰沉沉的,自回到京城,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了,可一切都是怎麼了?他轉身,漠然地向前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