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紅塵一切,難道人的七情六慾,就不為神仙所接受嗎?佛說:“四大皆空”,如果真的一切都成了空,那麼天何必是天,地何必為地,生命也沒有必要繼續延續,執著既然是一種錯誤,放棄才是最終的選擇,楚逸然不明白,人生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郝楠沒有那麼好的忍耐,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和尚,你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持槍搶劫、殺人越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什麼是空、什麼是塵,這個時候,居然還說這個靈臺空明?我看你的靈臺,只怕不比我郝楠乾淨多少啊?你說……”郝楠說到這裡,一把拉過了雪兒,送到和尚面前,冷笑著問道,“和尚,你說,你見著雪兒的時候,沒有動過心嗎?別假惺惺的讓人笑話,說給誰聽啊?男子漢大丈夫,也得敢作敢當。”
和尚看了看郝楠,再看了看師兄了塵,了塵卻是臉色蒼白,他雖然從空塵的氣色中,看出他破了戒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和尚居然墮落到了這等地步,原本想說的話,硬是咽在了喉嚨口,一句也說不出來。
和尚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片刻後道:“師兄——不,了塵大師,你請便吧,我空塵子因空悟色,因色悟情,早已入魔,倒是不勞點化了。”說完寬大的衣袖擺了擺,徑自向楚逸然走了過來。他自稱空塵子,也就不在以出家人的身份自居了。
“你……”了塵心中大怒,氣得說不出話來。
楚逸然知道,這次他氣得不清,忙走了過去,笑道:“大師何必執著,各人有各人的緣分,焉不知,這就是空塵的造化?”
了塵呆了呆,仰首看天,也不答話,良久才道:“施主說得不錯,確實是老衲太痴了,妄圖以人力勝天,逆天行事,真是枉費了這麼多年的青燈古佛,還不如施主看得透徹。”他原本稱楚逸然為道友,這個時候卻因為他的一句話,改口稱他“施主”,心中似乎有所了悟,隱隱之間,好象抓住了什麼,但仔細搜尋,卻又找不著頭緒。
楚逸然心中暗笑,他又有什麼看得透徹了?他是紅塵中最俗的一個俗人,但卻經歷了幾次險死還生,自然比普通人看得明瞭,眼見了塵不再追究和尚的事情,心中也放下了一塊石頭,背叛師門,從古到今,都是重罪,而將師門絕學外傳,更是罪無可赦。金頂是古老的修真門派,要是了塵一味追究,還真是傷腦筋。
“大師因何來這妖魂島?”楚逸然好奇的問道。
“哦?這裡是妖魂島?”了塵不解的反問道。
楚逸然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和尚參禪參呆了,既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來幹什麼?
了塵略一沉思,說道:“老衲乃是前往南海,不小心的看到此島靈氣十足,更有修真者佈置下的防禦大罩,心中好奇,以為是什麼海外散仙修行的寶地,因此準備過來拜訪一番,沒想到這裡竟然是……”說到最後,他又看了巫魅一眼。
巫魅是老成了精的了,焉有不知道他意思的?因此冷笑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個妖類聚集的地方,讓你大失所望。”
了塵無言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道:“沒錯,確實如此。”他倒謹遵出家人不打妄語的戒律,老實的回答道。
“大師去南海,不知道有何貴幹?”楚逸然心中一顫,明白大概了塵的目的,也是那極玄寒冰。
了塵確實也是聽到補天石的訊息,趕去南海,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極玄寒冰,然後前往英國,伺機奪取補天石。
第八章 重遇故人
因此聽到楚逸然發問,還是毫無隱瞞的說出了目的,楚逸然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大師是得道高僧,為何也如此的執迷不悟?那補天石既然已經驚動了各國高手,此去英國,自然殺機四伏,危難重重,又何必去趟這個渾水,大師已經是方外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難道還看不破?”
了塵低頭無語,隔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嘆道:“施主說得極是,是老衲貪心了。”如果在他沒有來這妖魂島的時候,楚逸然對他這番話,他必定聽不進去,畢竟,他是一個融合期的高手,在修真界,有融合期修為的,也是寥寥可數,他本自認為此去英國,就算得不到補天石,自保總不成問題,但沒有想到,還沒有去英國,在這海外荒島上,就差點送了性命,因此被楚逸然一席話,說得萬念俱灰,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爭強鬥勝之心。
“大師現在意欲何往?”楚逸然問道,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他勸說別人不要去趟這個渾水,自己卻是無可避免,此去英國,還不知道是兇是吉。
“老衲還能去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