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的分析在理,好象是在印證他的話似的,西城的喊殺聲已漸漸平息下來。
不消時,黃忠引兵來到,獻上張懌級,其死黨三十人盡伏誅,不明真相追隨計程車兵在桓階的說服下,也放下了武器,黃忠雖然沒有明說戰況,但我從撕殺後傾到的屋椽和地上的血跡也猜想得到戰況的激烈。
“忠未能依令率兵增援,請寵帥責罰!”黃忠見我,不待我相問,便跪倒說道。
我忙上前扶起黃忠,安慰道:“漢升言重了,為將者重在當機立斷,見機行事,城中事變若不加以平定,待賊勢蔓延開來,則城不保也,此亦為急所,況將軍已令趙累將軍率兵增援北城了,此戰勝利究大功者,乃將軍耳!”
待清點損失,守北城的二千兵士傷亡近三分之一,其中在混亂中受傷陣亡的人倒不太多,主要是在開始交戰前有二百餘人直接被敵拋石機砸傷,失去戰鬥力,才使得本就緊張的兵力更趨不足,給了敵軍以可乘之機。
不過,蒯越軍雖有拋石車助陣,但強行攻城的損失也不會小,僅從城下遺留的敵兵屍體計算,也在二千左右,加上受傷計程車兵,總數應在五千上下。
雖然如此,蒯越軍有補給和人數上的優勢,長久對峙下去,對我軍來說不是好訊息,我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慕沙和甘寧能迅平復廬陵叛亂,打通荊南與豫章的道路,然後回師增援長沙。
晨之夭夭,集眾智以安天下;暮之熙熙,收民心以固城邦。
城中張懌一眾黨徒雖平,但太守桓階被亂黨所持,不知受了些許驚嚇,還是感到有負我之重託,便推說身體不適,留在自已府中將養,避我不見,我知如果得不到以桓階為的荊南士人支援,長沙堅守如有萬難,豎日,我安頓好城防諸事後,決定專程登門看望。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落日斜陽
桓階府邸不大,三層院落,從天井向上看去,是四方形的一片天空,湛監如洗如畫。桓府書童嗵嗵的進房去稟報了,不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響,正是桓階整理好衣衫,出來相迎。
“伯緒兄,身體可好些了嗎?”我問道。
桓階欠了欠身,道:“階多病之軀讓寵帥費心了,經昨夜將養後,精神已好多了!”
我上前扶起桓階,聽見其臉上雖仍有憔悴之色,但氣色不錯,道:“今寵有一事相商,望得伯緒之力相助?”
桓階問道:“寵帥有事請盡明言!”
我道:“寵本欲想煩勞伯緒,然如今劉表大軍攻城日急,兼城中叛亂初平,時下能安城中士子百姓之心者,唯伯緒耳,故特來相請!”
桓階愧然道:“多謝寵帥知遇之恩,只是軍無令不行,無法不從,士無賞不勇,無罰不嚴,階督治屬下無方,致釀變亂險陷城於沒路,今就算寵帥不怪,眾將士又會如何待之,階乃待罪之身,安敢再妄居太守之位,還望寵帥知階之難處,能另擇賢士相佐!”
桓階言語切切,我聽得出他這番話確實出自肺腑,說實話初聞張懌餘黨作亂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桓階會不會是叛亂的策劃人,畢竟他是張羨的老臣,投降於我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待查清真相,我心中實是慚愧,古人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用桓階,卻輕信傳言,腹中氣量實是太小。
不過,我的這些想法只能存於心中,不能說與桓階聽得,我正色大聲道:“昨日張懌餘黨作亂,伯緒身為太守未盡職責當按律懲罰,此我心知,然荊南相比中原,乃蠻荒之地,如伯緒這般賢達之士,能有幾多,今敵勢猖猖,蒯越多謀,我軍若不能合全城之力,傾力一心,安能擊退敵兵,伯緒不助於我,莫非是想陷全城百姓於刀兵之中嗎?”
桓階聽我此言,身體一凜,臉色也肅然起來,沉吟了一陣,道:“已身是小,保城為大,寵帥深明大義,句句在理,階心服矣!”
我大喜道:“若得伯緒及吾城子民相助,長沙無憂矣!”
為應付蒯越的長期圍城,在桓階的建議下,我將全城人民分為三隊,一是壯男部隊,一旦戰事緊急可直接列陣參加戰鬥;二是壯女,組織起來給武器,隨時待命;三是老弱年幼,負責後勤補給。
從七月九日至七月十三日,蒯越軍的攻城一直沒有停歇,只不過規模沒有第一次那樣大,
可能是吸取了第一次強攻傷亡慘重的教訓,蒯越採取幾支部隊輪番攻戰的策略,意圖憑藉兵力上的優勢,用疲勞戰術拖垮我軍的鬥志。
這幾日蒯越連續出動拋石車重點對北城城垣轟擊,多處城牆在巨石的撞擊下,出現了鬆動倒塌